微黯,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隙已然显露!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不容发的刹那!
一直如冰雕冷眼旁观的贾千山动了!无声无息,亦无劲风!
他身形如同流冰划破水面,“滑”了出去!在跳跃的火光残影中留下一串模糊的白线!
白线一瞬便精准无比地刺入阿那罗与精卫缠斗的缝隙,骤然出现在阿那罗身前丈许!
贾千山修长的手终于从狐裘内探出,状似轻描淡写地向前一拂!掌缘瞬间泛起一种极致诡秘、令人心神俱寒的幽蓝光华!
阿那罗惊觉时,那幽蓝手掌已逼至面门!他只及将残余佛力疯狂灌入戒刀,横胸格挡!
“噗——!”一声怪异的闷响!幽蓝手掌印上宽厚刀身!如同冰雪急速封冻金属的刺耳“嘎吱”声!
那浑厚精钢的戒刀,瞬间爬满幽蓝冰晶!
紧接着,“咔嚓嚓”一阵脆响!整柄戒刀连同九只金环,竟在贾千山单掌轻按之下,如同琉璃般寸寸崩碎!
阿那罗如遭万斤重锤轰击!“噗”地喷出一大口滚烫鲜血!热血离体瞬即冻结成猩红冰晶!
霸道的“玄冥寒煞”顺其虎口裂口处如毒蛇般猛钻而入,直捣心脉!
“啊——!”阿那罗魁伟身躯瞬间僵直,肌肤转为青白,眉发挂满冰霜!
想嘶吼,喉头却似冻结,只发出“咯咯”怪响,一双怒目死死盯住近在咫尺那张俊美冰冷的妖魔面孔,充满了惊骇、狂怒与无尽绝望!
贾千山看也不看,碎刀之掌毫无滞碍地印在阿那罗心口!
“嘭!”一声沉闷如败革的钝响。
阿那罗整个胸膛竟向内塌陷!
冰蓝寒气瞬间漫布全身,整个人化作一座布满裂痕的冰雕,轰然向后倒塌,“哗啦”碎裂一地!
碎块中无一丝热血,只有冻硬的冰渣!
“首座——!”余下护法僧目眦欲裂,悲愤欲绝!
然失去阵眼脊梁的金刚阵,又在玄冰精卫无情的屠戮下,败亡只在顷刻之间。
“哼。”贾千山淡然甩手,仿佛掸去尘埃。目光冷冷扫过血腥战场,声音比鹰击涧的寒风更刺骨:“尽斩!绝后患!”
四字命令,如斩草除根。
残余护法僧再无幸免,力竭者战死,寒毒入体者僵毙。
玄冰精卫虽已折损过半,幸存者却如无痛傀儡,沉默迅疾地将僧众尸身抛入万丈深涧,搬移粮车,清理痕迹,行事干净利落,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一炷香光景,方才还杀声震天、佛光魔影交错的鹰击涧咽喉,复归一片死寂。唯余刺鼻血腥与山风呜咽。
贾千山依旧负手立于原地,雪白狐裘在幽涧昏暗中如同唯一光源,冷寂森然,睥睨八方。
远处传来车轮辘辘再启之声,唯有山风卷来浓烈的血腥,和他脚下那片未被一丝污秽沾染的洁净雪地。
“……便是如此了。”
如烟将粗陶碗重重顿在木桌上,残茶微漾,声音带着一丝惊魂甫定后的寒意,“贾千山!此獠武功阴诡狠辣,心机更是深不可测!若纵其坐大,江湖危矣,黎民危矣,只怕比元虏更为难缠!”
茶寮内一片死寂,唯余灶上铁壶单调的“呜呜”低鸣,分外刺耳。
众人目光皆聚于如烟身上,便是阿篱也停了指间藤根上的刻划,清澈眼眸抬起,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上。
“贾似道余孽……玄冰教主……”
云朝烟低声复述,清冷眉峰微蹙,眸底寒光如星火一闪,“果然蛇鼠同穴!昔年祸国之贼,今朝又欲搅动江湖,以苍生为刍狗!此等奸佞,断不可留!”
语声中透着斩钉截铁的杀意。
楚飞浓眉紧锁如峰,一掌拍在木桌上,“嘭”一声闷响:
“好个黑心黑肺的魔头!原是脚踏两条船,既要给鞑子当狗,又要自己当那吃人的饿狼!这等祸害,焉能容他放肆!如烟姑娘,可知他如今巢穴何在?劫了这许多粮草,总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