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窝赃的去处!”
萧临渊更是怒发冲冠,腰间九环刀在鞘中嗡嗡急颤:“咱家这口刀已经饥渴难耐!此等恶贼,天地难容!必须杀之!为天下苍生除害!”
如烟面露憾色,缓缓摇头:“我在山头观望,待回过神欲追时,涧中已然空荡。追至鹰击涧后,便断了踪迹。此人行事如鬼魅,鹰击涧事了,想必已远遁千里,又或……”
她目光投向延平路北,“其巢穴,怕已非我能探寻之地。”言下之意,追踪已然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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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形的沉郁笼罩了小小茶桌。
敌踪如烟,劲敌在暗,这空落落的感觉,反比一场恶战更令人心头发沉。
静默中的云朝烟,目光从腰间刀柄抬起,落在满面风霜疲惫却因激愤而脸颊微红的如烟身上。
她眸中那缕肃杀寒意,悄然化作一丝同道相惜的暖意。
“如烟姑娘,”云朝烟的声音清冽依旧,却添了几分诚挚,“姑娘孤身犯险,探得此等惊天秘闻,其间生死凶险,朝烟感佩由衷。”
她顿了顿,语气诚恳:“元虏肆虐,江湖纷攘。贾千山此獠,实为心腹大患,若不拔除,抗元大业必添无穷变数。此等大敌,非一人一帮之力可图。姑娘追踪未果,并非无能,实乃此獠太过奸狡,姑娘不必挂怀。”
“我神机门僻处九连环谷,却也非孤岛悬舟。”
云朝烟眼中流露出沉稳自信,
“门主诸葛先生,胸怀经纬,智如渊海。门中军师文逸飞,更是运筹帷幄,算无遗策。
谷内卧虎藏龙,既有雷大哥这般勇冠三军之士,亦有道生和尚那般明察秋毫之能。
姑娘若得门中襄助,或可自现有线索中抽丝剥茧,合众人之力,未必不能将贾贼奸谋曝于天光之下!”
她向如烟伸出手,掌心向上,姿态坦荡:
“不知姑娘可愿移步,暂随我等至神机门歇息?江湖路长,同道相逢是缘。朝烟待姑娘如友。
诸葛门主曾言:‘抗元者皆为手足,心向华夏者,谷中自有片瓦遮风!’”
如烟望着云朝烟伸出的手,又看向那双澄澈坦荡、绝无作伪的眼眸。茶寮粗粝的山风掠过茅顶,窸窣作响。
她眼中光芒流转,有感动,亦有一丝踌躇。
“云姐姐高义!”
如烟抱拳还礼,声音清越,带着决然,“贵门忠义之名,如雷贯耳!诸葛先生仁德,文军师睿智,小妹久仰。本不欲扰贵门清修,然贾千山之事,关乎苍生气运!个人行止,何足道哉!”
她目光凝聚如针,迎着云朝烟伸出的手,郑重颔首:
“如此,有劳云姐姐引路!如烟愿随诸位前往神机门!一则拜谢诸葛先生高义,二则定当将此贼阴谋尽诉于门主座前!此等大奸大恶,一日不除,一日难安!小妹愿附骥尾,共除此患!”
楚飞见她应下,浓眉舒展,豪情顿生:“痛快!不愧是江湖儿女!”
他拎起粗陶茶壶,仰脖灌了一大口,抹嘴笑道:“朝烟说得对!管他什么玄冰魔窟,到了地头,兄弟们坐下细细计议!老雷那‘虎骨烧刀子’怕是埋得都快成精了,正好给姑娘暖暖身子压惊!”
萧临渊亦拍掌大笑:“对对!先回谷!大碗喝酒,细细商议!便是那天塌下来,也先过我这口刀再说!”
鹿呦默默起身,提起陶壶,为如烟重新斟满一碗温热的茶汤。
阿篱垂首,指间小刀在藤根上飞快刻画,寥寥数笔,一只狰狞冰甲、口器如钩的蜈蚣已然成形,栩栩如生。
云朝烟看着如烟喝了口热茶,苍白脸颊恢复几分血色,唇边终于露出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意。
她望向远处层峦叠嶂的轮廓,目光仿佛穿透云雾,落在那九连环谷中升腾着暖意与侠气的灯火与炊烟之上。
天色,愈沉。前路,犹在云雾深处。
然同道愈多,纵然千重魔瘴,万道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