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攻心脉,又刺激经脉微微搏动。
巴图鲁被点得闷哼一声。
未等他回神,阿篱已将指尖那点碧绿药膏迅捷无比地抹在他腕间那道青色毒线上!
“嘶——!”
药膏甫一接触皮肤,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痛与冰冷交织的极致之感,如同无数烧红的冰针猛地扎进骨髓!
巴图鲁发出一声的惨嚎,剧痛让身体如虾米般弓起,却又被阿篱另一只手稳稳扣住肩井穴,动弹不得。
然而,仅仅过了数息,一股清冽奇异的微凉之感如同冰泉溪流,自“内关穴”处蜿蜒流淌开来,循着那道灼烧的毒线轨迹,所过之处,那烈火灼骨、筋脉如焚的痛苦竟奇异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舒畅和麻木感!
他肿胀紫黑的手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肿,颜色亦逐渐淡去!
卓尔敦和格桑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自身的伤痛。他们本以为是对方会赶尽杀绝,没料想竟是施救!
“你……为何?” 格桑艰难开口,眼神复杂,充满了不解与强烈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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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凶险,落井下石才是常态,对方竟对一个方才还欲置对方同伴于死地的人施以援手?
阿篱没有看他,只专注地又从药盒剜出一点药膏,手法利索地敷在巴图鲁手臂的尺泽、曲泽几处肿胀最甚的地方,替他疏通瘀滞。
“此毒名为‘火蚕断脉丝’,”她低着头,声音平静,像是在对眼前空气述说,又仿佛在说给陈潜与鹿呦听,
“萃取寒穴火蚕百年剧毒,中者若两个时辰内不解,毒力焚尽经脉,整条手臂便成焦炭枯骨,纵使活命,亦与废人无异。”
她微微一顿,指尖力道柔韧地在那焦灼筋络上按压推拿,
“筋骨血脉重创非朝夕能愈,此臂三月之内不可发力,需静养调和气血。若再强动此臂,牵动隐伏寒毒火气,反噬五脏,那时神仙难救。好自为之。”
言语冷酷,断其后路,却是在告知其自救之法。
陈潜缓缓收剑入鞘,那古朴无华的剑身悄然隐于粗布包裹之下。
他走到格桑身边,鹿呦默契地上前一步。
她一言不发,从随身药箱中取出金针药散。
纤纤玉指如穿花蝴蝶,在那被毒刺划开、泛着淡淡乌青的血痕周遭连下三针。
金针微颤,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淡绿药粉随针孔渡入格桑手臂。
格桑只觉那股令他半边身子麻痹僵硬的阴寒恶毒,如冰雪遇阳般飞速退散,僵硬的手脚顿时松快几分,惊骇欲绝的眼神渐渐被一种巨大的茫然和羞愧取代。
“毒刺有尸腐之秽,”鹿呦声音轻柔,却带着医者的郑重,
“清毒药粉需每两个时辰换一次,连敷三日。忌酒肉荤腥,静养七日,方可无碍。这几日若手臂酸麻无力,是气血未复之象,强行动气反伤根本。”
她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丝毫未停,替他将臂上血污擦净,用干净布条草草包扎。
阿篱处理完巴图鲁的毒伤之后,默然走向卓尔敦。
面对他洞穿的伤口和喷洒的鲜血,阿篱神色依旧平静。
她再次取药,不是毒,而是止血散、生肌膏。
卓尔敦本能地想要抗拒闪避,却力不从心,伤口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当阿篱将带着清凉气息的药粉按在他血肉模糊的肩伤上时,他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颤,那凶悍的目光中竟也出现一刹那的茫然与难以置信的震动。
鹿呦给格桑包扎完,也快步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干净布条和小瓶金疮药。
她沉默着,动作轻柔地为卓尔敦包扎伤口,手指翻飞间带着医者特有的专注与仁心。
三僧面面相觑,心中万般滋味,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求饶?无颜启齿。道谢?对方下手如此之重……但这疗伤赠药之举……一时间,羞惭、困惑、震惊、恐惧交织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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