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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三声闷雷般的爆响骤然撕裂清寒空气!
就在马队前丈许处,路旁三棵早已枯朽多时的歪脖槐树仿佛被无形的巨斧同时拦腰斩断!
断裂处木质纤维如败絮般炸裂!
巨大的枯树干裹挟着积蓄一夜的冰霜,排山倒海般朝着疾驰而来的三骑兜头砸下!
枝叶泥雪漫天飞溅,瞬间封锁了整条小路!
“唏律律——!”惊马长嘶!
当先那赤面僧座下健马惊得人立而起,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他掀翻!
沉重的枯木带着千钧之势砸落,他怒吼一声,蒲扇大的手掌本能地猛力格出!
嘭!巨响震耳!
一段合抱粗的巨木被他怒拳击中,登时木屑炸飞如雨!
然而同时下落的枯枝碎石何止千百?几根尖锐的枝杈如同毒蛇般刮过他的绛红僧袍,发出裂帛之声!
身后疤面僧与另一人的坐骑更是惊恐欲绝,嘶鸣着横冲直撞,冲下路沟乱踏泥泞!
“哪个杀千刀——”
赤面僧勒住狂躁的坐骑,甩去脸上碎木屑,额头青筋暴跳如虬龙,怒火与惊疑同时烧灼着酒意未散的双眼,嘶吼如同受伤的恶兽,凶戾的目光喷火般扫向林木深处!
就在枯木断折的烟尘泥泞尚未落定、将小路搅作一团狼藉的瞬间!
无声无息,三道身影如同早与这片枯寒衰草融为一体的幻影,从道旁乱石朽木的阴影里缓缓步出。
陈潜当先,一袭洗得发白的藏青布袍,步履沉稳如山岳推移,鞋底踏过泥泞与枯骨般的断枝,竟无半分泥水沾染。
他右手轻按腰间那裹在粗布中的剑柄,姿态看似随意,肩背线条却如蓄势之弓。
晨风卷过他微霜的两鬓,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凝冻的寒潭,无喜无怒,却映出了前方三名狼狈番僧脸上那尚未褪尽的惊怒。
左侧,鹿呦素净的水蓝衫子在稀薄曦光下如覆一层冷霜。
她双手拢在袖中,神色沉静如水,眼底却如同淬了冰,清冽的目光锐利如针,穿透弥漫的霜尘,一一锁定了三名番僧的气门要害。
右侧,阿篱裹在靛蓝粗布里,纤细的身形在枯败的田野背景中如一抹冷硬的剪影。
那对寒光内敛的鸳鸯短刀已不知何时悄然归入袖底,唯有双袖轮廓略显紧绷。
她薄唇抿成一道冷冽的直线,靛蓝头巾下露出的半张脸白皙得近乎透明,清寒的眸光直刺赤面僧,仿佛两道无形的冰索,缠住了对方惊愕的咽喉。
烟尘簌簌落下,枯枝碎木在冻土泥浆中静止。
空气死寂,只剩下番僧坐骑惊魂甫定的粗重鼻息与风过秃枝的呜咽。
陈潜立在狼藉的泥路中央,目光如寒芒,平静地投向那马背上因惊怒而须发戟张的赤面僧,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在凝冻的田野上:
“此路不通。”
赤面番僧卓尔敦怒极反笑,声若夜枭:“好一个此路不通!小贼,佛爷今日便超度了你!让你知道谁的路才通!”
他酒意混着杀意彻底点燃,双脚猛地一蹬马镫!
庞大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蛮荒巨兽般的压迫感,离鞍飞扑!
人在半空,他双手箕张呈爪,骨节噼啪爆响如炒豆!
带着撕裂的厉啸,一爪掏向陈潜心口,爪风未至,一股霸道无匹、仿佛要捏碎山石的恐怖压力已当胸压至——正是龙象般若拳演化出的近身杀招“金刚擒龙爪”!
“吼!”吼声如雷,震荡心神!
这一爪刚猛绝伦,威势要将陈潜开膛摘心!
陈潜并未拔剑。面对这如山崩海啸的凶狠一抓,他只是足下不丁不八,腰身如古松盘根般稳立。
左手成掌,似缓实快地迎了上去!掌缘微吐青光,并非硬撼,而是划出一道看似至简、实则蕴含圆转如意的玄奥弧线!
“四两拨千斤!”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