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如同铜铸铁人,半步不退!
噗!噗!噗!数支刁钻劲矢依然穿透了真气薄弱之处!
一名天任舵弟兄持断枪格挡的手臂被劲箭贯穿炸开!惨嚎着扑倒!另一支弩矢狠狠钉在平信护身的判官笔上,巨力震得他脱臼的左臂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响,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然而,就是这片刻舍命争取的喘息之机!
“手足同心剑!”
平诺双目赤红喷火!他那炸雷般的怒吼盖过所有机括声响!他身若怒虎出柙,刀如千钧闸门横斩,荡开身前刺来的几支矛尖!
平信不顾左臂剧痛欲折,生死一线间激发所有潜能!
如同和兄长共用一颗心脏,他单脚猛地踏地旋身,身体旋转中带起一道凄厉弧光,手中仅剩的一支判官笔化作致命惊鸿,以精准到分毫的角度,自兄长劈开的刀网空隙中急刺而出!
嗤——!这一笔疾如流星赶月,没有半分花巧,笔尖凝聚着兄弟二人毕生功力与刻骨血仇!笔未至,森寒指风已砭入肌肤!
目标正是后排一个只顾发弩、刚刚探出半边身子的怯薛劲弩手!
那弩手惊觉杀意已抵咽喉,只来得及将沉重的弩机向下一沉格挡!
“笃!”判官笔尖锐的笔尖狠狠钉穿了硬木弩机!余势未消,笔锋穿透弩臂,带着一蓬碎木铁屑,深深扎进那弩手毫无保护的咽喉!
“呃嗬……”那弩手眼球暴突,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手中沉重的弩机脱手坠落!
“杀——!”神机门众人被这惊世一刺杀激得热血沸腾!绝境中爆发出最后的疯狂!
明知盾阵难破,也拼死挥刀向着近在咫尺的铁壁砍去!刀锋斩在铁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溅起的火花在风雪中一闪即逝!
风雪如刀,灌满虎跳峡的每一道沟壑。
泥泞的荒滩已化作战场熔炉,铁器的撞响、垂死的嘶嚎、战马的悲鸣,交织着火焰撕扯枯苇的噼啪声,在朔风中翻滚如沸汤。
楚飞浑身被汗水与血泥浸透,粗重的喘息凝成团团白雾,又在冷风中迅速消散。
他环目赤红,死死盯住前方那道高大如熊罴的赤红身影——大法轮寺天护法,“铁狮”丹增!
方才硬撼一击,楚飞只觉丹田如沸油滚动,气血翻腾逆冲,手臂酸麻难抑。
然眼角余光所及,杨展武双枪被蒙铁罕那柄邪异弯刀绞得风雨飘摇,肩头衣裂绽血;雷奔状若疯虎却每一棍击出皆有反噬之力,铜棍嗡鸣,虎口崩裂;云朝烟一人独斗三名鹫奴,水绿的衣袂已被染出道道赤痕,身法渐见凝滞!
一股无明业火猛地烧透肺腑!他楚飞纵横江湖,几时见过肝胆相照的兄弟遭此危厄?这凶僧,便是眼前的拦路石!
“贼秃驴!给老子——滚开!!!”炸雷般的狂吼撕破战场喧嚣!
楚飞环眼血丝如蛛网密布,虬髯根根戟张!他不顾翻腾的气血,更不管右臂经脉鼓胀欲裂的剧痛,脚下烂泥“砰”地炸开尺深泥坑!
雄躯猛地矮身前趋,腰背如一张被强行拉满后、不顾死活放出的铁胎硬弓!
双掌齐出,并非直捣,而是以一种奇异的交错弧线,掌心相对如抱圆球,竟不顾丹增那蓄势待发的厚重金刚掌印,舍生忘死地直拍丹增小腹气海与胸口膻中两处要穴!
“四象阴阳掌——‘阴阳归一’!”
风雪的呜咽在耳边骤止,世界仿佛只剩自己沉重如鼓擂的心跳。掌风撕裂空气的低沉呜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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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式本是“四象掌”中以繁御简、阴阳互济的绝学,最重气脉调和。
然此刻楚飞胸中暴怒如狂澜,强运此式,体内原本奔流如江河的雄浑真气彻底失去束缚!
狂暴的纯阳内息如山洪决堤,沿着右臂“手太阳经”轰然奔腾;左手少阴气息亦不甘示弱,如冻川崩裂逆冲而上!
两股截然不同的磅礴内力在掌心碰撞、撕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