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能寻得破绽。”
正说话间,岭上山道传来一阵急促杂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棚内诸人都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身着深灰色劲装、腰挎弯刀的汉子,护拥着一辆蒙着厚厚黑布帘的青篷马车,正策马疾驰下山。
那为首的汉子鹰鼻鹞眼,目光如电扫过茶棚,带着一股精悍冷厉之气。
几个护卫亦是沉默不语,浑身透着警惕与生人勿近的煞气。马车帘幕紧闭,窥不见内里分毫,车轮碾过山路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这支队伍行动迅捷,转眼便冲出岭口,沿着官道奔循州府方向而去,只留下一溜烟尘。
“咦?这大清早的,岭上何时藏了这样一支人马下来?”一个商贩低声咕哝。
“瞧着不像善茬……”另一人附和道。
那佝偻老者添水的动作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望了眼远去的人马背影,又飞快地垂下,默默擦着桌面,不发一言。
陈潜与鹿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凝重。这些灰衣人步伐沉稳,控马娴熟,绝非寻常商旅护卫,倒似训练有素的江湖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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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为首者眼神之锐利,绝非庸手。他们如此行色匆匆自岭中而出,所为何事?那马车之中,又载着什么?
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如同微风吹皱池水般掠过两人心间。归化堂势力盘根错节,耳目遍布,此地已近沿海,难道也与那魔窟有关?
陈潜放下手中半块馍馍,眼神如鹰隼般锁定了灵泉岭那深邃的林莽入口。他心念电转:无论如何,福州已在正东。
这山岭,已是最后一段相对平缓的路途,穿过去,便是更加凶险莫测的沿海东境。
“歇够了,走吧。”
陈潜丢下几枚铜钱在桌上,声音沉稳。他已将刚才那股杂乱的忧思尽数压下,唯余一片澄澈冰心。
手抚腰间那布帛紧裹的朝天剑柄,感受着那份浸透了无数血火与守护执念的冰凉,眼中战意与决心重新凝练,再无半分犹疑。
藏青劲装与水蓝衫影再跃上马背,不再回头,催动坐骑,向着那氤氲着凉气与未知的林莽山道,缓缓行去。
马踏碎溪石,溅起点点清冽水花。岭风吹过,卷起陈潜微霜的鬓角,鹿呦水蓝头巾飞扬如蝶。
他们的身影,很快便没入那片由高大乔木交织成的、深不见底的浓翠之中。
山林幽深,古木参天。灵泉岭的浓荫将酷暑隔绝在外,只余下氤氲水汽与腐叶混杂的潮腥气息。
蝉鸣被涧流淙淙替代,冷冽入耳。陈潜与鹿呦牵马缓行于蜿蜒山道,马蹄踩在松软腐殖层上,几无声息。
行至半山腰,一片古榕盘根错节之地,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处稍显平整的溪畔空地。
然而,本该幽静的林间,却突兀地爆发出激烈兵刃撞击的铮鸣!
“铛!嗤啦——!”刺耳的金铁刮擦声撕裂了涧流声!紧接着便是真气震荡、衣袂劲风猎猎的破空尖啸!
“在那边!”陈潜眼中锐芒一闪,脚步猛地顿住,凝神侧耳。鹿呦瞬间警觉,探手入怀扣住了一囊银针,水蓝衣袖无风自动。
陈潜手指一处山岩转角后的密林方向,不再多言,只对鹿呦递去一个默契的眼神。
两人将马缰迅速系于道旁古松,身形如狸猫般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掩近,藏身于一蓬茂密的葛藤和巨大山石之后。
岩后空地,景象骤入眼底。
只见空地上人影翻飞,战况惨烈!
被围在核心的正是两人——青衫已多处撕裂染血,正是当年忠烈墓前那位意态潇洒、折扇似翼的文家二公子,文渊!
他身旁并肩苦战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身量精悍,仿佛山岩雕琢而成。
他一袭靛蓝粗布对襟短衫,襟口滚着鲜艳的朱红布条,这正是畲族山民常见的装束。
头上缠着深青色的头帕,帕角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