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而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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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陈潜的声音低沉如狱,压过那人粗重惊怖的喘息,“福州蒲府,武弋巢穴,除他,还有何人坐镇?归化堂、玄冰教真正压阵的护法何在?!”
月光惨白,照得账房眼珠凸暴欲裂,他喉咙里咯咯作响,涎水混着血丝从嘴角淌下,每一次吐息都带着濒死的战栗。
剑尖微微下压,锋锐轻易割开了他额上被反复磕破的皮肉,一缕温热的新血顺着鼻梁蜿蜒流下。
“啊……我说!我说!”
破胆的嘶叫几近非人,“总堂……总堂里还……还有……”
他猛地一噎,眼球神经质地翻向库房角落那口幽深的、长满滑腻青苔的古井,井口无声吞噬着月光,黑沉沉如同通往幽冥的入口。
“血刀门!大都新近调来的!”
账房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尖锐变调,仿佛仅凭提起那名字就需耗尽全力,
“上月才到的……三个人!三把血刀从不离身……”
他牙齿格格打战,裤裆下再度温热濡湿一片。
“为首的刀疤脸……叫……叫……血屠!” 账房猛抽一口寒气,“那人……那人身上一股子洗不掉的死人膻气!眼神……像要把人活剐了生吞……”
他话未落音,“呜呜”夜风陡然打着旋儿掠过院心,卷起地上沾血的枯叶扑打着陈潜的裤脚,风中似乎真携来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血气。
“还……还有!”
账房生怕稍顿便是身首分离,喉咙滚动,急不可耐地喊出,“归化堂那边……天山派的!听……听说是蒙铁罕大帅亲自从大都……从师门天山派调来的硬手!”
一滴冰冷露珠自檐角滴落,“啪嗒”正砸在账房后颈裸露的皮肉上!
“咿呀——!”
他惊得魂飞天外,以为瞬间就被冻僵成冰坨,整个人猛地弹起又被陈潜剑锋狠狠压跪在地!
陈潜眉头紧锁,天山派!
去年临安城外蒙铁罕脱身后力,如今更是调来了同门!
其用意不言而喻——蒙铁罕将福州视为其命脉根基地!
五指攥紧剑柄,骨节发出轻微爆响,杀意如同出匣的猛虎,在胸腔内咆哮冲撞。
“贺兰雪呢?那苗疆姑娘?!” 陈潜剑尖倏然刺入账房下颌皮肉寸许!
“阿篱姑娘何在?!关在何处?!”声如裂帛。
账房那嘶哑变调的回答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进陈潜耳中!
——“贺兰……贺兰堂主……失踪了!没人看到苗疆女子……半年了!蒙大帅震怒……玄冰教贾教主也、也大发雷霆……无人知晓啊——!”
陈潜双瞳猛地一缩!剑尖抵住账房下颌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半分!
一股寒意如同毒蛇沿着脊椎窜入脑髓。
“失踪?贺兰雪……还有阿篱?!”
他声音依旧低沉,但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管里艰难挤出的石块,带着金铁摩擦的冰冷质感。
目光死死锁住地上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涕泗横流的惨白面孔,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端倪或犹豫。
“千……千真万确!”
账房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残叶,汗水与血水混合着额头渗出的冷汗,沿着鬓角滑落,滴在冰冷青砖上。
他喉咙因剑锋压迫而被迫高昂,说话更加艰难刺耳:
“那……那妖妇贺兰雪,最后一次传讯回总堂……是半年前!说是启程回福州……途中……途中竟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夜风卷过满地血腥的庭院,带来远处江水低沉呜咽般的潮声。
月亮的清辉惨白如霜,冷冷映着满地狼藉的残尸断臂,那个断了双腕的瘦高汉子已经停止了挣扎,喉咙里只余下微弱而绝望的“嗬嗬”声,气息渐弱如同风中残烛。
冰冷的气息仿佛也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