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药工。
陈潜眼皮微抬,目光如冷电扫过,随即又阖上,不动声色。
李三儿放下药材包裹,并未如常去整理,而是咳嗽两声,踱到柜台前,仿佛不经意地对老掌柜道:
“掌柜的,今日在道旁遇见个送信的脚夫,指着我这身衣裳说是济仁堂的伙计,给了样东西,说是让转交他一位在城南做木材生意的‘故交’周掌柜。”
老掌柜闻言一愣:“姓周?做木材生意的故交?咱们铺子没有姓周的老主顾啊?”
李三儿满脸皱纹堆在一起,浑浊的眼中似乎也透着不解,他将一个小巧密封、严丝合缝的黄杨木药匣放在柜台上:
“喏,就这。脚夫只说交给济仁堂掌柜转交城南木材行的周掌柜,人放下东西就溜了,好不古怪。老头子想着既然指明了济仁堂和这周掌柜有关,许是铺子里哪位伙计或旧友?”
老掌柜拿起药匣翻看,嘟囔道:“这都什么年头了,哪有这般托人捎带的?木材行的周掌柜?城南卖木材的倒有几家,姓周的……”
他摇头,一时也理不出头绪。
角落里的陈潜,心弦猛地一紧!暗语对上了!
“城南做木材生意的‘故交’周掌柜”——正是他与鹿呦约定的紧急暗号!这药匣,必是她冒险送出的密函!
他缓缓站起,面色如常走出阴影,来到柜台前,不动声色地道:“掌柜,我倒想起一事。早年我随家师在闽西一带行商,确曾结识一位贩卖杉木的周姓客商,也在福州做过买卖,只是近年音信少了些。说不定他托旧识寻我?这药匣既是托付济仁堂掌柜转交姓周之人,不妨让我看看?若是我那旧识,也免得误事。”
老掌柜正自纳闷,闻言如释重负,忙将药匣递给陈潜:“对对,陈相公你见多识广,看看便知。”
陈潜接过那小小的黄杨木匣,入手微沉,匣身散发淡淡木香,雕刻着寻常的卷草纹路。
他面不改色,手指却在匣身各处隐蔽地按压摸索,指腹间感知到内部极细微的机括响动。他
假意端详片刻,点头道:“看这熟悉的匣子锁口样式,十有八九是当年那位周掌柜托人带的药材样品。待我回去琢磨一下如何开启。”
说罢,他朝掌柜与李三儿拱了拱手,“天色不早,陈某先行告辞。” 转身便大步流星离开了济仁堂。
甫一出药铺深巷拐角,陈潜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滑入更深的阴影。
寻得一处无人的断壁残垣,他指尖灌注巧劲,在黄杨木匣侧面特定位置一按、一划,“嗒”的一声轻响,匣盖弹开,露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素白纸签,并无任何药物,唯有一缕属于鹿呦的清冽药香隐隐透出。
他迅速展开纸签,上面仅有寥寥数行娟秀却笔力透骨的墨字:
“三日后戌时,道山亭。
吾以引蛇出洞。
兄台务必酉时至,彻查亭周。”
署名处画了一只鹿。
纸签无声飘落,被陈潜内力一震化为粉末。他眼底精芒暴涨如星火炸裂!终于来了!
道山亭!他识得那地方,乃在福州城西乌山之巅,地势极高,视野开阔,亭周石林错落,松柏繁茂,更兼夜色深沉时尤为险峻。
鹿呦以身为饵,引敌离巢至这荒僻之地,正是便于自己动手的良机!
然她信中那句“彻查鬼祟”,道尽了此行潜藏的凶险!
他猛地抬头望向西边那乌山隐在黄昏暮霭中的庞大轮廓。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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