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向鹿呦。
“剑”、“白无瑕”、“地牢”——这三个词在他脑中瞬息间碰撞、组合、推演!
鹿呦与他对视,眼神锐利,用力点头确认自己所言非虚!
她飞快补充关键信息:“地牢位置极深,在归化堂总坛地下构造的幽暗最深处,通道复杂曲折如迷宫,入口隐蔽,寻常人根本踏足不到!更兼有铁闸、玄冰教布下的歹毒机关无数!”
她语速极快,“连府内许多资历深的爪牙也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根本不知如何进去,也没人进去过!只有武弋的亲信……”
她声音陡然一顿,猛地咬住了下唇,懊恼一闪而过。
陈麟眼中精光一敛,瞬间捕捉到那丝停顿的关键:“亲信如何?武弋的亲信是否还在?”
“武弋……已被我们毙杀。他身边两个最为心腹的爪牙,在道山亭……”
鹿呦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无奈,“当时就毙命于陈大哥剑下。”
线索就此中断!
仿佛一把能破开死局的神兵骤然触及大门,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发现锁眼已被永远焊死!
室内的空气如同骤然凝固的铁水,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方才燃起的希望之光,顷刻被这冰冷而残酷的现实狠狠掐灭!
“所以……”
陈麟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荡,将这口冰寒的铁腥气沉入腹中,虎目中的光芒如同历经淬火的钢铁,愈发凝聚、锐利、坚不可摧!“我们当前有两条路。”
他的声音沉稳得如同定海神针,清晰而有力地钉入这沉滞压抑的气氛之中。
“一、强攻白沙站,狙杀临安秘遣的高手,断蒙铁罕一臂!破其剿杀之谋!此乃围魏救赵!”
他大手往桌案上草图中那点着白沙站的位置重重一拍!桌几上的杯盖都被震得跳了一下。
“二、潜入归化堂地宫,找到水牢!先救白姑娘,再寻阿篱!”
他的目光如同沉凝万钧的铁锚,深深扫过每一双此刻因极致的压力而绷紧到极限的眼睛。
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条,皆是荆棘血路,九死一生!
室内的灯火仿佛被这沉重的抉择压得更黯淡了些,跳跃着,发出奄奄一息的光。
窗缝外灌入的秋风,呜咽声愈发凄厉。
这方小小的雅室,像一座被怒海狂涛包围的孤岛,巨大的危机如墨般浸透周遭,悬于每个人心头。
“白沙站!”陆昆双眼陡然赤红,低吼出声,声如破锣,震得房梁似乎都在颤响,他猛地往前一踏,“直娘贼!擒贼先擒王!剁了临安来的杂碎!让贾千山那老狗知道知道,老子的虬龙鞭不是吃素的!”
他胸中憋着那股几乎爆炸的狂躁劲终于找到了最硬的靶子,只恨不得立刻撕杀一场。
盘石头,低吼着附和:“对!白沙站!干翻那群狗日的!砸碎了他们的筋骨!”
“白沙。”一个冰冷、清晰、毫无波澜的语声,如同淬过寒潭的铁针,骤然刺入陆昆与盘石头暴躁的低吼声中。声音来自墙角那片最深沉的阴影。
是李寒衣开口了。她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移到了陈麟身侧稍后半步的位置,环抱的双臂垂了下来,右手虚搭在那柄幽寒匕首吞没处的腰侧玄布上。
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移动的。她说话时,眼睛并没有看任何人,仿佛是在对这幽室里无形的风诉说。
但那不容置疑的决定意味,随着那两个字瞬间冻结了所有的争辩。如同冰原上横亘的一道无底深渊,再狂暴的奔马撞上去也会粉身碎骨。
陆昆和盘石头那高涨的声势被她简简单单两个字一撞,陡然窒住。
盘石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鼓胀的脸色僵在一种不上不下的愕然。
陆昆那双环眼凶光乍现,虬髯根根竖起,猛兽被挑衅般朝李寒衣投去一道几乎要吃人的眼神!
“寒衣寨主!”陆昆声音低沉,如同野兽磨牙,“白沙站是关隘!截杀临安来人,掐他狗日的咽喉!去那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