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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持矛血卫一击落空,正欲变招,陈潜的剑却已如影随形!
“咸阳古道音尘绝”剑光一闪即逝!
一点寒星没入那血卫的眉心!
血卫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神采迅速黯淡,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石头!”陈潜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方才那一下救援,险之又险,也让他气息微乱。
盘石头死里逃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看着地上被劈开脑袋的敌人和被陈潜刺死的偷袭者,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是野兽般的凶悍与快意:“痛快!够本了!”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左肩钻心的剧痛,双手再次握紧柴刀,虽然刀身已布满豁口,但战意不减反增!
三人背靠巨榕,互为犄角,陈潜剑光如冷月,陆昆鞭影似狂龙,盘石头刀势若疯虎,竟在数十倍于己的强敌围攻下,硬生生杀出了一片尸山血海!
脚下倒伏的尸体已不下二十具,鲜血浸透了枯黄的落叶,汇聚成暗红色的小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气。
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了!杀之不尽!
仁增喇嘛退到稍远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喘息稍定,看着自己麾下精锐如同割麦子般倒下,心疼得滴血,更感颜面扫地。
“废物!都是废物!”他猛地用藏语咆哮起来,“结阵!铁桶阵!困死他们!耗死他们!”
随着他的怒吼,剩余的玄甲血卫迅速变阵。
他们不再盲目扑上送死,而是以三人为一组,刀盾在前,长矛居中,劲弩在后,组成一个个小型的、攻守兼备的三角阵型。
数个这样的三角阵缓缓推进,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将陈潜三人围在核心,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
刀盾手举着厚重的盾牌,步步紧逼,长矛手从盾牌缝隙中阴险地刺出长矛,劲弩手则在后方寻找机会,冰冷的弩矢如同毒蛇之眼,死死锁定着三人。
压力骤增!
“他娘的…捅了马蜂窝了…”陆昆喘着粗气,鞭影稍滞,一道矛尖趁机毒蛇般钻入,嗤啦一声在他肋下划开一道血口。
他闷哼一声,虬龙鞭猛地回卷,将偷袭的血卫连人带矛绞飞出去,砸翻一片盾牌。
“陆大哥!”盘石头嘶吼着,不顾左肩撕裂般的剧痛,柴刀带着同归于尽的蛮横劈向另一个缺口,刀锋砍在盾牌上火星四溅,却只留下深痕,未能劈开。
数支长矛趁机毒蛇般刺向他空门大开的胸腹!
陈潜眼神一凝,脚下青莲步法催至极限,身形如鬼魅横移,朝天剑化作一片泼水难入的光幕!
叮叮叮叮!
一串密集如暴雨的金铁交鸣炸响!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每一根矛尖之上,火星迸射如烟花!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陈潜虎口发麻,气血翻腾,身形被硬生生逼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粗糙的树干上!
“呃!”盘石头趁机一刀劈断一根刺偏的长矛,却也因用力过猛牵动伤口,眼前一黑,踉跄着几乎栽倒,全靠陈潜反手一把拽住胳膊才稳住身形。
三人背靠巨榕,喘息如牛。汗水、血水混杂着泥土,糊满了他们的脸庞。
四周是层层叠叠的盾墙、如林的矛尖、冰冷的弩矢,以及敌人眼中越来越盛的残忍光芒。
仁增喇嘛那张因失血和暴怒而扭曲的脸,在盾牌缝隙后若隐若现,如同地狱恶鬼。
绝望的气息,如同这深秋傍晚冰冷的霜气,无声无息地浸透了每一个毛孔。
“陈大哥…对不住…连累你们了…”盘石头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汗,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喘息和不甘。
他握刀的手因脱力而微微颤抖,虎口早已血肉模糊。
“放屁!”
陆昆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环眼怒瞪,虬髯根根戟张如钢针,“是兄弟就别说这丧气话!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老子这条鞭子,还能再卷下几十颗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