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
“是!是!谢仙子救命!谢姑娘施针!小的绝不敢再瞒!那赤蛟滩就是城东北二十里外一片险滩,礁石密布形如恶蛟,暗流极凶,平日渔船都绕着走!”
“罗香主说……说腊月十五前,必须全数运到鬼头礁东水寨……等着装大船……运……运去潮州路!帮里得了令,要小心伺候,万万不许出纰漏!小的…小的就只看到这些,其他真不知道了!”
“潮州?”鹿呦指尖银针微顿,水眸中锐光一闪,“具体何处?何人交接?”
“潮州……潮州路那么大,小的不晓得具体码头!”王二水急忙说道,“只听罗香主昨夜发火时吼了一句……说‘赤面龙王’亲自押船去潮州‘交年货’!还骂海蛟帮的人手脚不干净,差点让‘货’沾了回雁峰的晦气!”
陈潜与鹿呦目光一触即分。回雁峰!黑风寨覆灭的血气犹在鼻端!这“雪花盐”竟与段九的勾当一脉相承!
陈潜目光如电,钉在王二水惊惶的脸上:“海蛟帮与归化堂如何勾连?”
“归……归化堂?”王二水摇头,枯黄脸皮皱成一团,
“那……那是朝廷的衙门!咱们双蛇帮的龙头,连给海蛟帮提鞋都不配!海蛟帮上头是谁……小的真不知道啊!只听……听帮里老人醉酒吹牛,说海蛟帮掌着南海十几条私盐水道,背后……背后就是归化堂!”
阿篱静立一旁,月白衣袂被晨风轻轻拂动。她目光落在王二水溃烂的伤口边缘,那里残留的暗红毒痕正被鹿呦的银针逼出细密血珠。
她忽然轻声问:“你腿上的伤,是看守盐柜时被铁器所伤?”
王二水一愣,下意识点头:“是……是搬盐柜时被锈铁钩划的……当时只流了点黑血,谁想烂成这样……”
鹿呦双眉骤然紧蹙,手中银针微顿。针尖凝着的血珠滚落,恰恰砸在她水蓝裙裫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
“锈铁钩?”她声音陡然转厉,锐如冰锥直刺王二水眼底,
“不是淬毒分水刺所伤?你再仔细想想!伤你的钩子上,是不是挂了暗青色的海藻丝?”
王二水被她骤然凌厉的气势骇得一缩,那伤腿也似又疼起来:
“不……不是铁钩!是……是撬盐柜底挡板用的撬棍头子!乌黑乌黑的,头上弯个钩,滑溜溜的……像裹了层臭泥……”
鹿呦抽回银针,直起身,水蓝身影映着破院萧索,目光落在远处水潭漂浮的腐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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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泥’?怕是黑蛇藻汁混了紫斑贝粘液!”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入陈潜与阿篱耳中,寒气凛然。
“潜哥哥,我先前就疑心。寻常官盐岂能害人?这‘雪花盐’色泽晶亮,与海州的三等粗盐相似,可海州盐吃下去只会肚胀,决计烂不了人腿!”
她蹲下,竟也不嫌腌臜,用一根银针小心挑起王二水伤口边缘一丝残留的暗黑色干涸浆液,对着微弱的晨光细看。
“皮肉外翻呈蛛网状黑丝,深处骨缝凝着靛蓝寒霜,”她指腹隔着白绢捻碎那丝浆液碎屑,放到鼻尖一嗅,眼神骤然锐如鹰隼,
“苦艾腥气混了曼陀罗根的铁锈味!天底下配得出这种毒的,除了归化堂内堂执法长老‘火阎罗’祝亢座下的‘赤面龙王’,还能有谁?!”
陈潜负手立于断墙根下,藏青袍袖被咸涩的海风吹得紧贴臂膀。他一语不发,沉静面庞如同古寺石壁上的斑驳塑像。
目光却死死钉在王二水肿胀泛黑的伤腿上,仿佛穿透血肉,直刺其下溃烂的骨缝。
那溃烂的靛蓝寒霜,让他心头猛然一沉!——这绝非寻常毒伤!
鹿呦的声音像淬冰的薄刃,字字清晰:“十年前钦州码头血案,千船商队一夜毙命!仵作剖尸,心脉骨缝皆染此靛蓝霜色!后归化堂以此毒清洗‘叛众’,江湖噤声,皆称‘龙王令’!”
她站起身,目光投向东北方水汽翻涌的灰白天际:“海蛟帮在东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