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割据称雄多年,岂会费此周章私贩寻常私盐?此物……名为‘雪花盐’,实为‘跗骨霜’!专为削筋蚀骨、破人心脉!若楚大哥等义军吃了沾水的干粮……”
寒意如毒蛇钻进陈潜脊背,啮咬骨缝!“三山五寨”等兄弟奋勇杀敌、却因筋骨被蚀而力竭倒下的惨烈景象瞬间在他脑中炸开!
他猛地踏前一步,足下沾湿苔藓的残砖应声碎裂成齑粉!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沉静的假象被彻底撕裂,冰棱般的杀机爆射而出,如同千万支无形毒箭锁定王二水。
“赤蛟滩!几处入口?哨卡几何?暗桩口令?”嗓音低沉如闷雷,却带着金铁摩擦的刺耳锐意。
王二水肝胆俱裂,抖如风中败絮:“滩……滩西虎跳峡、滩南‘龙王口’……只这两处可走舢板……哨……哨卡日夜十二岗,三人一队,轮值口号是……”
陈潜的目光扫过王二水那条注定要落下残疾的腿,又掠过远处荒滩上搁浅的朽烂渔船:
“你可知这‘雪花盐’入锅,会害多少户人家肠穿肚烂?潮州路多少渔村,会因这毒盐绝了炊烟?”
陈潜的目光如重锤,敲在王二水心头,
“海蛟帮赏你几两银子买命钱,可买得回你这条腿?买得回你夜里闭眼时,耳边那些吃盐死绝的人家的哭嚎?”
王二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浑浊的泪水混着冷汗滚落。
鹿呦指尖银针一收,水蓝衣袖拂过,已将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悄然藏入王二水裤脚褶皱。
“你腿上血脉淤塞,我留了三枚‘透骨针’暗锁气穴。七日之内若强行动武或奔走,针劲逆行,这条腿立废。若安分静养,七日后针劲自化,余毒可清。”
她声音清冷,却字字清晰:“连州城南‘济生堂’的刘大夫,擅治金创腐毒。你去找他,就说……就说鹿姑娘让你去的。他自会为你疗伤,也会给你寻个活计。虽清贫,胜在干净。”
陈潜上前一步,魁伟身躯在王二水面前投下厚重的阴影。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王二水未受伤的右肩上。这一拍,沉雄的力道中带着一股奇异的暖流,震得王二水浑身一颤,却也驱散了浸骨的寒意。
“活着不易。”陈潜的声音低沉,却如磐石坠地,“选条干净路走。”
王二水呆坐泥中,肩头残留着那沉甸甸的触感。
他看看自己的伤腿,又看看眼前三人——那藏青身影如山岳巍然,水蓝衣袂似流云机变,月白裙裾若冰雪澄澈。
他忽然以头抢地,“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额上沾满泥浆。
“谢……谢三位恩公再造!小的……小的再不敢沾这黑心买卖!这就去……去济生堂!”
他挣扎着爬起,拖着那条刺痛的伤腿,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扎进红树林深处,背影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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