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金宝的涎液,”她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的温柔:“是天下至阳至净之物,能化尽世间阴毒秽气。蛊王阿妈曾说,它生于万毒瘴疠之地,却以毒为食,反哺生机,是苗疆十万大山赐予的解毒圣物。”
她目光清澈地望向鹿呦手中的玉瓶:“呦姐姐的清脉散,能引毒归流,护住心脉本源。若能将此涎液,哪怕只一滴,融入清脉散之中……”
鹿呦呼吸骤然一窒!她本就是医毒双绝的大家,心思电转间,无数药理配伍、君臣佐使的念头如同江河奔涌!
“以金蟾涎为君,其至阳至净之力,如烈日融冰,拔除‘跗骨霜’阴寒蚀骨之毒根!”
鹿呦语速极快,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骤然窥见一线天光,“清脉散为臣,引毒归流!调和阴阳……妙!妙极!”
鹿呦目光如电射向陈潜:“有金蟾诞相助,清脉散药效何止倍增!非但能压制毒性蔓延,更能深入骨髓,拔除余毒!”
“阿篱,”陈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小金宝可是被你寄养于神机门药庐?”
“是,”阿篱点头,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年我们配制‘破煞涤髓丹’之后,便让药童帮我养着,我们得尽快赶往神机门。”
陈潜放下手中粗陶酒碗,碗底残余的米酒在昏黄光线下泛着浑浊的微光。
“海蛟帮副帮主临死前那句‘祥兴……梅岭……’,不会是无的放矢。”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摩擦般的质感,穿透了窗外呜咽的风声,“李魁这条泥鳅,十有八九是钻进了梅岭深处,投奔了‘祥兴帮’……”
鹿呦水蓝的袖口拂过桌面,抬起眼,眸光锐利如针:“祥兴帮盘踞梅岭‘老鹰岩’一带多年,据说是前宋遗民聚啸而成,行事诡秘,向来不与外通。李魁若真投了他们,只怕是引狼入室,更添凶险。”
她顿了顿,看向陈潜左肩,那里虽已包扎严实,但藏青布袍下隐隐透出的药气,仍让她心头一紧,“潜哥哥,你肩上这伤,骨缝尚未弥合。不如先去配制解药,这祥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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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陈潜截断她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魁是关键。揪出他,才能撬开赤面龙王的嘴,断了毒盐的根。祥兴帮是疥癣之疾,归化堂才是心腹大患。呦儿,明早你和阿篱赶往神机门配制解药,我前往老鹰岩看看。”
阿篱看着陈潜的左肩,“大哥哥,你伤在肩胛,那是使剑发力的关窍。祥兴帮盘踞梅岭,地形复杂,敌暗我明,你孤身一人……”
“无妨。”陈潜右手五指缓缓收拢又松开,骨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如同绷紧的弓弦,
“肩骨虽裂,青莲真气已贯通伤处,金刚劲气护持,寻常动手无碍。祥兴帮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迟则生变,若让他们将毒盐散入潮州,后果不堪设想。”
他语气斩钉截铁,目光沉静地扫过鹿呦和阿篱:“阳江一战,我们已打草惊蛇。归化堂在潮州必有防备,甚至可能布下陷阱。此刻分兵,出其不意,方为上策。”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神机门远在闽中,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需十多二十日。小金宝涎液是化解‘跗骨霜’的关键,配制新药更需呦儿你的独门手法与阿篱相助。此事关乎大局,非你二人不可为。梅岭这边,我一人足矣。探查为主,若事不可为,我自会抽身而退,不会莽撞。”
鹿呦秀眉紧蹙,指尖的银叶几乎要被她捻碎。
她深知陈潜一旦决定,九牛难回。目光在陈潜沉毅的脸庞和阿篱忧心的眼眸间流转,心思电转。片刻,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好。”鹿呦的声音清越,带着一丝决断,“兵分两路!潜哥哥去探祥兴帮,我与阿篱妹妹明日启程,赶往神机门!”
她迅速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两个小巧的玉瓶和一个油纸包,推到陈潜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