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归化堂如此行事,天理难容。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
她抬起眼,目光在陈潜和鹿呦脸上流转,带着一种纯净而坚定的力量:“只是,敌暗我明,他们吃了大亏,在潮州路行事必定更加隐秘狠辣。我们需得加倍小心。”
鹿呦放下筷子,水蓝的眸子闪过一丝机敏的光芒。她心思细密,早已将种种线索在脑中反复推演。
“阿篱妹妹说得是。”鹿呦指尖蘸了点茶水,在粗糙的木桌上无意识地画着,
“归化堂在南海经营多年,海蛟帮虽灭,但其根基盘根错节。王二水曾提到‘赤面龙王’押船去潮州‘交年货’。这‘年货’,十有八九就是新的‘雪花盐’!”
她指尖一顿,在桌上画出一个箭头,指向南方:“潮州路濒临南海,港口众多,私盐走私本就猖獗。归化堂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盐运入,再分散出去,并非难事。而且……”
鹿呦的秀眉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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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他们不止贩盐。归化堂行事,向来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阳江时他们能勾结海蛟帮,在潮州,未必不会收买或扶植新的爪牙,甚至……直接对楚大哥他们的义军下手!那‘跗骨霜’之毒,若混入军粮水源……”
她没有说下去,但雅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几分。炭火的暖意似乎也抵挡不住这言语带来的森然寒意。
陈潜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握紧,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目光反而变得更加沉静锐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潜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磐石,
“赤面龙王要藏,那就把他揪出来!潮州路,我们非去不可。楚大哥他们与元军周旋,绝不能乱。这毒盐之祸,必须掐死在源头!”
他看向鹿呦:“呦儿,你对毒物药理最是精通。那‘跗骨霜’可有简易辨识之法?或者……防范、化解之道?”
这关系到无数百姓和义军兄弟的性命,是当务之急。
鹿呦闻言,精神一振,这正是她所长。她略一沉吟,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羊脂玉瓶和几片薄如蝉翼的试毒银叶。
“辨识之法,倒有几种。”鹿呦将银叶摊在掌心,其色纯白,边缘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蓝纹路,
“寻常毒物遇银多会发黑,但这‘跗骨霜’奇诡,反其道而行之。‘雪花盐’看似晶莹,若取少许溶于清水,以此‘冰魄银叶’探入,银叶边缘若泛起极淡的靛蓝色霜纹,便是此毒无疑。此法虽不能普及,但关键时或可一用。”
她又拿起玉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微苦的药香弥漫开来:
“防范化解……难。此毒阴损,专蚀筋骨心脉,一旦入体,如跗骨之蛆,极难拔除。我根据其毒性,结合《万毒真解》中‘化毒篇’,配出这‘清脉散’,可压制毒性蔓延,争取救治时间。但若毒已深入骨髓……唉。”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医者仁心的无奈与沉重:“此药配制不易……”
阿篱静静听着,目光落在鹿呦手中的玉瓶上。她忽然轻声开口:“呦姐姐,清脉散……可否给我看看?”
鹿呦微怔,随即递过玉瓶。
阿篱接过,拔开塞子,凑近鼻尖,闭目凝神,细细嗅闻。她周身气息愈发沉静空灵,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开来。
“大哥哥,呦姐姐,”阿篱声音清泠如溪水击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她抬起眼,眸子里映着灯火,澄澈而温润,“这‘跗骨霜’歹毒阴损,专蚀筋骨心脉,寻常药物难解其根……但,或许并非无解。”
鹿呦眸光骤然一亮,如同暗夜中划过一道星芒:“阿篱妹妹,你有法子?”
阿篱轻轻颔首,指尖在玉瓶上画着圈,仿佛在勾勒某个熟悉的轮廓:“我想起……蛊王阿妈曾教过我,苗疆解毒,有时并非强攻,而是‘引’与‘化’。世间至毒之物,其本身往往也蕴含着化解它物的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