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出手,岂是为了助你?更非为了那丫头。”
她纤纤素指微抬,如拈寒玉,点向陈潜身后石滩上那几辆盖着油布、堆满灰沙的独轮车,指尖仿佛凝着千年寒气:
“本座只为毁去这些肮脏腌臜的‘雪花盐’!只为斩断那……该千刀万剐之人的毒爪!至于此物归于谁手,毁于何人之手,与本座何干?”
“贾千山——”贺兰雪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分,“——他想要毒盐入潮州,祸乱潮州,养肥他的魔窟?呵……痴心妄想!”
她冷笑一声,如同寒鸦夜啼,刺耳难听,
“本座便是要教他,功败垂成!谋划落空!眼睁睁看着他的心血,如同他那颗早就腐烂生蛆的心一样,寸寸化为污浊齑粉,万劫不复!”
“原来如此。”陈潜的声音沉稳依旧,心中却已波澜起伏。
他看向贺兰雪的目光中,那一丝因她援手而生的礼敬未曾减弱,却多了一层更为复杂难言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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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玄冰副教主”是祸乱江湖的魔头,更是被那姓贾的魔王硬生生撕裂、践踏、扭曲成如今模样的可怜人!
“……万震方才所持,是玄冰教‘碎脉焚心毒烟筒’?”陈潜忽然低沉开口,虽是问询,语气却已笃定。
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万震尸体旁那不起眼的乌黑圆筒,“内藏毒磷异烟,一旦引爆,触之骨肉消融,心肺糜烂。此物若在方才炸开……”
他话锋一转,声音凝重,“石滩之上,十丈之内,绝无活口!”
贺兰雪那双冰寒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如同看着一块石头,只漠然道:“贾千山给归化堂走狗保命的玩意儿罢了。”
陈潜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那瞬间沸腾的心绪,声音郑重诚挚:
“无论如何,贺兰教主力挽狂澜,消弭此灭绝之祸于无形,保全石滩数十条性命,此乃大善。陈某……铭记于心。”
他胸中那复杂难言的念头越发清晰——阿篱心性质朴如雪莲,日后行走江湖,若再遇见眼前这因仇恨而扭曲如冰刃的“姐姐”,是该如何自处?
她一身所学,玄阴神功融汇了苗疆秘法佛门禅功,已然登堂入室,前途不可限量。
可这些修为的起点,毕竟烙着玄冰教和眼前这个人的烙印。江湖之大,风波险恶,此缘此结,是福是劫?
贺兰雪的目光在陈潜脸上那瞬间闪过的复杂神色上停留了一刹,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翻涌的忧虑。
寒潭似的眸底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几近于无的柔软光影一闪即逝,快得让人疑为错觉。
她转过身,衣袂拂过冰冷破碎的甲板,声音飘忽如来自九天之外,却清晰地传入陈潜耳中:
“药成之后……让她自己来见我。”
话音未落,素白身影陡然一晃!如同月下幻影,袖袂飘飞,无声无息地融入港口上空那片依旧厚重的浓雾之中,瞬息便再无影踪。
“陈大哥!”黄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已然大步走近,面色肃然,行动间指挥若定。
身后几名祥兴帮的精锐正在快速清理战场,归化堂残余的水鬼非死即擒,石滩重归肃杀沉寂。
“归化堂此番派出的好手已尽数伏诛。兄弟们正在查点船货。”
黄杰走到陈潜身侧,目光沉静地扫过那堆盖着油布、此刻正被祥兴帮兄弟小心翼翼围住的独轮车,
“万震押来的那三艘乌篷船……舱中货物也已清出!”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铁一般的决断与不容置疑的担当:
“所有疑似‘雪花盐’之货,皆在此处!即刻——就地熔毁!绝不可使一毫一厘再为祸世间!”
他猛地一挥手!
“火起!”几桶早已备好的桐油被泼洒在那堆成小山的盐袋与船舱查获的货物之上!火把掷出!
“轰——!”烈焰熊熊,冲天而起!
跳跃的灼灼火光瞬间刺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