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般弹起,无声无息地凌空拔高数丈!
如同一缕被风吹起的轻烟,飘落在府邸外围一道较矮的翼楼屋顶!他伏身屋脊暗处,目光如电扫视内院。
阿篱的身影也在下一瞬轻盈如燕,悄然落在他身侧。
两人俯视下去。
总管府内景象森然。
宽阔的甬道纵横如棋盘,被廊下悬挂的石灯笼映照得影影绰绰。
石灯笼造型古朴,内里烛火摇曳,投下昏黄却冰冷的光晕,将巡逻兵卒披甲执锐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行走的鬼魅。
五人一队,步履沉重而整齐,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咔咔”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更隐蔽的角落,暗哨的呼吸细密悠长,如同潜伏在草丛深处的毒蛇,等待着致命一击。
陈潜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罗盘,冷静地测绘着这座龙潭虎穴。
府邸坐北朝南,中轴线上依次是巍峨的正堂、议事厅,其后应是内眷居所。
东侧院落灯火相对通明,隐约可见人影往来,似有值夜官吏;西侧则显得幽深静谧,几处独立的小院掩映在假山竹影之后,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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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则是一片开阔的演武场,兵器架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森林。
“正堂之后,应是主宅。”陈潜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平稳,
“东厢灯火通明,恐是僚属值房或机要之地。西侧……或为贵客居所。”
阿篱轻轻点头,目光扫过西侧那片幽暗的院落,清澈的眼底映着石灯笼的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那文逸飞……若真藏身此处,西苑最是可能。只是……”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坚定,“大哥哥,此地暗桩密布,步步杀机,须得万分小心。”
陈潜微微颔首,身形微动,如同壁虎游墙,贴着屋脊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向府邸深处潜去。
阿篱紧随其后,身法灵动飘逸,月白的身影在黑暗中几乎不留痕迹,只有偶尔掠过瓦片的足尖带起一丝微不可闻的风声。
两人避开一队又一队巡逻的兵卒,身形在回廊的立柱阴影、假山的嶙峋怪石间闪转腾挪。
陈潜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细微的波动——暗哨换岗时衣袂的摩擦声,远处更夫敲梆的余韵,甚至夜风吹过枯枝的呜咽。
他们靠近后方的主宅区域。
一座飞檐斗拱、气派不凡的二层楼阁矗立在庭院深处,雕花门窗紧闭,檐下悬挂着两盏硕大的气死风灯,将门前一片空地照得通明。
这便是总管蒲受根的居所。
“守卫森严。”陈潜目光扫过楼阁四周。明哨四人,分列大门两侧,如同泥塑木雕,手按刀柄,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黑暗。
他示意阿篱留在原地一株高大的罗汉松阴影里,自己则如同一缕青烟,借着庭院中几块观赏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主楼侧面。
他屏息凝神,身形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如同壁虎般向上游走,直至二楼一处未关严的支摘窗旁。
窗内透出昏黄的光线和一股浓重的墨香与药味混杂的气息。
陈潜透过窗缝向内望去。只见一间极为宽敞的书房,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紫檀木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卷宗。
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置于中央,上面堆放着文房四宝和几叠摊开的公文。案后一张太师椅上搭着一件华贵的貂皮大氅。
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泉州海防舆图》,笔触精细,港口、岛屿、驻军标记清晰可见。
角落的青铜仙鹤香炉里,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散发着安神的檀香。
“书房无疑。”陈潜心中了然。目光扫过舆图上几处被朱笔重点圈画的区域,默默记下。
他并未久留,身形无声滑落,回到阿篱身边,低声道:“书房在此,主卧应在相连之内室。守卫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