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眼前局面,若再不依不饶,白莲帮真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甩袖袍,转身对着白莲帮众人喝道,
“既是三位前辈出面调停,我白莲帮岂能不识大体!我们走!回去彻底清查此事,定要揪出幕后黑手,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
王迁面色复杂,狠狠瞪了地上那瘦长弟子一眼,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扫过任天行等人,抱拳道:“今日之乱,打扰诸位了!三日内,王某定当查清此贼根底!”
说罢,也不再多言,挥手带着一帮白莲弟子,簇拥着柳不归,在众人或鄙夷、或审视、或叹息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退出场外,消失在通往山下的小径之中。
陆昆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腌臜东西!”
铜铃环眼转向场中兀自立着的楚飞,虬髯戟张的脸上却陡然升起一股酣畅。
他反手挽鞭,“哗啦啦”一阵响,九枚沉重的赤铜环在鞭梢乖顺垂落。
“楚兄弟!”陆昆声如铜锣,坦荡无畏,
“你那刚猛无俦的拳头,让俺老陆打心底里舒坦!痛快!着实痛快!俺老陆认了!真动起手来,再打下去俺也讨不到便宜!”
“这当头儿的差事太费脑子,还是轮大刀片子砍鞑子人头来得自在!俺老陆第一个拥戴你,这头阵,俺退啦!”
说罢抱拳一拱,提着鞭子龙行虎步,竟自回了观战台,径直捞起一碗冷酒仰脖灌下,“好酒!痛快!”
他这一退,反倒激起一片喝彩。
群豪见这位以勇烈闻名、从不服人的陆大寨主如此磊落,无不心折,更觉楚飞实力深不可测。
忠义社那边更有人低喝:“好汉子!”气氛骤然一松。
楚飞心中感念,向陆昆遥敬一礼,环眼重燃光芒,再次看向台下:
“诸位英雄!方才插曲已过,盟会继续!还有哪位朋友愿下场赐教?楚飞恭候指教!”
他话音未落——
“楚寨主以拳力挫陆大侠,威震八方,然体力亦有所损耗,还请暂且歇息。贫道虽才疏学浅,愿以薄技,向在场诸位英雄讨教一番。”
郭妙贞一振道袍立于场心,腰间斜挎一柄三尺余长的古朴长剑。
楚飞抱拳一礼:“道长高义,楚某敬服!”随即退至场边木台,早有云朝烟递来沾湿的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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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抹去额角热汗,虎目却紧锁场中瞬息变化,口中低语:“郭道长这紫竹剑,风骨嶙峋,怕是善守御之机。”
云朝烟颔首,指尖拂过鸳鸯双刀的吞口处,眼中神光如观镜湖。
黄杰已自座中长身而起,步履沉稳,行至场中石坪,向郭妙贞道长拱手为礼,声音清朗:
“祥兴帮黄杰,久闻郭道长‘紫竹拂云剑’名动岭南,今日有幸讨教,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郭妙贞道长颔首还礼,拂尘轻搭左臂,右手已按上腰间那柄式样古朴的长剑剑柄。
她身形清瘦,一袭洗得发白的青灰道袍,立在初春微寒的风里,却如崖畔孤松,自有岿然气韵。
“黄帮主少年英杰,请。”
“得罪了!”黄杰清喝一声,身形骤然前掠!
玄色衣袂如墨云翻卷,腰间古剑“呛啷”一声龙吟出鞘!剑光如秋水乍泄,清冷迅疾,直刺郭妙贞面门!
这一剑“长河贯日”,剑势堂皇正大,尽显其从容担当之本色。
郭妙贞道长足下不动,身形却如风中弱柳般向后微仰,拂尘柄尾端的玉环“叮”地一声轻响,点在黄杰剑脊七寸之处!
一股柔韧绵长的力道传来,黄杰只觉剑身一沉,凌厉剑势竟被这轻描淡写的一点化去三成!
他心中微凛,剑招立变,手腕一抖,剑光化作点点寒星,“星垂平野”笼罩郭妙贞周身大穴。
道长手中拂尘如灵蛇吐信,万千银丝倏然展开,或缠或引,或点或拂,织成一片柔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