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白星海的呼吸猛地一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引以为傲的、经过无数次强化训练的大脑,在看清解剖台上景象的刹那,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空白。时间仿佛被拉长,耳麦里雷剑和其他队员的询问声变得遥远而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解剖台上,躺着一个人。
不,不能称之为“一个人”。那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而是一场被精心布置的、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展览”。
那是一具被彻底拆解的躯体。
每一个部分,躯干、四肢、内脏,都经过了外科手术般精确的切割与分离,被分别摆放在一个个透明的、盛满了淡蓝色稳定液的容器支架上,围绕着中央的解剖台,如同一个被拆开展示所有零件的、最精密的机械模型。
那些支架的高度和角度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让每一个“部件”都能被清晰地观察和研究。淡蓝色的液体中,有细微的气泡缓缓上升,显示着某种维生或保存系统仍在运作。
白星海的目光呆滞地扫过那些被分离的器官,他的胃部在剧烈地翻搅。他的战术头盔忠实地记录着他的心率,数值正在以一个危险的速度疯狂飙升。
他的视线最终被强行拉扯着,落在了最旁边的一个独立支架上。
头颅被小心地固定在一个环形装置中,面部朝上。一头如墨染的蓝黑长发,在淡蓝色的稳定液中像海藻般无声地漂浮、散开,带着一种诡异而凄美的动态。
那张脸……
那张脸他太熟悉了。
林寒月。
他的林寒月。
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灵魂最深处,发出“滋啦”一声,青烟弥漫,带来了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那向来如同超级计算机般冷静精准的思维,在这一刻,彻底崩溃,逻辑链条寸寸断裂。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即使双眼紧闭,即使脸色因为浸泡在液体中而显得异常苍白,他也绝不会认错。
他的视线猛地一颤,落在了那具被拆解的躯体旁边,一个被重点关注的“展品”上。
那是一条高度精密的仿生义体,闪烁着金属与碳纤维的复合光泽。无数密密麻麻的、比发丝还细的导线和数据探针,从一个巨大的分析仪器上延伸出来,连接着义体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块仿生肌肉束和神经传感器接口,似乎正在对它进行着深度的逆向工程分析。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一步,战术靴踩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被固定住的头颅,疯狂地寻找着哪怕一丝一毫不像她的证据。
然而,现实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他所有的侥幸和否认击得粉碎。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她那双紧闭的、熟悉的眼睑,那长而微翘的睫毛,曾在他无数个梦里轻轻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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