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每一次触球都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张伟的每一次“退退退”都像在咳血。赵明扑救时，鸡汤缸子脱手滚出老远。陈默的平板电脑彻底黑屏，他只能靠着破碎的眼镜和残存的记忆，在脑海中疯狂推演。
全凭一口气吊着。
一股来自太湖泥地、常州烧烤摊、苏州河畔、127万债务压榨出的、永不低头的草根之气！
拜仁的狂轰滥炸如同惊涛骇浪。诺伊尔甚至冲到了中圈参与进攻。流浪者的球门在风雨飘摇中发出濒临解体的呻吟。赵明用脸挡出了穆勒近在咫尺的抽射，鼻血染红了球衣。张伟用后背堵住了莱万的爆射，倒地半天没能爬起来。
加时赛最后一分钟，拜仁获得前场任意球。
基米希站在球前。安联球场屏息凝神。
疲惫到极点的李阳，拖着伤腿，一步一挪地站进了人墙。他站在最外侧，身旁是高大的拜仁球员。他低着头，肩膀剧烈起伏。就在基米希助跑、起脚的瞬间！
李阳猛地抬头！眼中是困兽濒死的疯狂！他无视了足球的轨迹，无视了裁判的哨子（反正也听不清了），对着基米希，对着他脚下的球，对着整个拜仁慕尼黑的球门，发出了他职业生涯最后一声、也是最为惨烈的一声咆哮：
“退————————！！！”
这不是张伟的音波防御。这是李阳燃烧生命本源、融合了“奥利给”所有不屈意志的终极驱逐！声带撕裂！血沫随着吼声喷溅而出！那声音已经不像人类，更像是太古巨龙的垂死怒啸！
基米希的脚背已经抽中皮球！但就在那声穿脑魔音贯入耳膜的刹那，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却足以致命的变形！
足球没有飞向预定的死角，而是稍稍高出了横梁！擦着球网上方飞向了夜空！
哔——哔——哔——！！！
加时赛结束的哨音，终于响起！
点球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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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球决战。地狱中的地狱。
安联球场巨大的记分牌上，猩红的比分凝固在2：2。下方，点球轮次的数字冰冷跳动。
拜仁先罚。
穆勒。冷静推射右下角。赵明判断对方向，但指尖差了毫厘。1：0。
流浪者，李阳。他拖着伤腿，一步一瘸走向点球点。全场死寂。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草皮，又抬头看了看拜仁球门后的那片星空。没有助跑。原地摆腿。脚背绷直。抽射。球如炮弹，直挂左上死角！诺伊尔鞭长莫及！1：1！
莱万。勺子点球！轻盈挑射中路。赵明被完全欺骗。2：1。
流浪者，张伟。他庞大的身躯站在点球点前，像一堵沉默的山。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然后猛地启动！没有技巧！只有力量！右脚脚弓像攻城锤般狠狠抡在皮球中下部！球呼啸着直冲球门中路！诺伊尔下意识侧扑，球重重砸在他肩膀上弹入网窝！2：2！
基米希。稳健推射左下角。赵明再次判断正确！指尖堪堪擦到皮球！球速稍减，却依然滚入网窝！3：2。
流浪者，赵明。门将主罚？安联球场响起巨大的嘘声和哄笑。赵明抱着他的搪瓷缸子走向点球点，小心翼翼地把缸子放在点球点旁边。然后，在全世界看疯子般的目光中，他对着诺伊尔，露出了那标志性的、过分热情的“慈祥”笑容，拉长了调子：“鸡汤…来喽——！！！” 诺伊尔嘴角抽搐了一下。赵明助跑，动作笨拙地像公园晨练的大爷，右脚内侧轻轻一推。球速不快，角度不刁，滚向球门右下角。诺伊尔轻松扑出！但他落地时，脚下一滑，手臂下意识地挥动，竟然将那个放在点球点旁的破搪瓷缸子扫飞了出去！油腻的鸡汤在空中泼洒，淋了诺伊尔一头一脸！3：2！流浪者落后！
格纳布里。走向点球点。拜仁的赛点。只要罚进，比赛结束。
整个慕尼黑屏住了呼吸。
赵明站在门线上，脸上还残留着鸡汤的油渍。他抹了把脸，看着格纳布里，眼神空洞。圣杯的光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