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沐渔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出道以来,设计方案向来是他说一不二,几时被一群乡下人指手画脚过?
尤其是李烙木那句“像老槐树一样”,在他听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强压着怒火,冷声道:“建筑设计是一门专业学科,不是凭感觉想当然。老槐树能和庙宇相提并论吗?如果你们想要一个简陋的棚子,何必请我来?”
这话就有些重了。张文雄连忙打圆场:“乔设计师,您别误会,烙木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都相信您的专业水平,这图纸画得是真好,真气派!只是……只是大家伙儿祖祖辈辈拜土地爷,感情上,希望能更……更亲近一些。”
“亲近?”乔沐渔冷笑一声,“神就是神,凡人就是凡人,神之所以为神,在于其威严与神秘。过分亲近,只会消解神性。你们村的土地爷既然如此灵验,更应该用一座与之匹配的庙宇来彰显其不凡。”
他据理力争,试图用自己的专业理论说服这些“固执”的村民。
几位老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们虽然觉得乔沐渔的设计太“高”,但又反驳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
毕竟,人家是大城市来的设计师,懂得比他们多。
李烙木急得抓耳挠腮,他知道乔沐渔的设计很厉害,但也明白村民们想要的是什么。
他搜肠刮肚,想把梦里土地爷给他的那种感觉描述出来,却总是词不达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村委会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和兴奋交织的复杂表情:“村长!村长!不好了!神泉……神泉出事了!”
“什么?!”张文雄霍然起身,脸色大变。神泉可是杏花村的宝贝,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乔沐渔也是一惊,神泉的异样,或许能给他一些新的设计灵感。
一行人立刻丢下设计图,匆匆朝着神泉方向赶去。
神像中的陈晨,嘴角微微上扬。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刚才他略施神力,催动了泉眼周围的一丝微弱的地脉之气,让神泉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异象”。
等他们赶到泉眼边,只见原本平静无波的泉面,此刻正泛起一圈圈奇异的涟漪,水汽蒸腾,比往日浓郁了数倍。
更奇的是,那泉水似乎变得更加清澈,甚至隐隐透出一种淡淡的莹光。
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吸一口都让人神清气爽。
围观的村民们议论纷纷,脸上既有担忧,又有敬畏。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文雄喃喃道,他看向泉眼,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土地庙的方向,心中猜测这是否是土地爷的某种示意。
乔沐渔推开人群,走到泉边,仔细观察着。
他伸出手,感受着那氤氲的水汽,又掬起一捧泉水。
那股温润清凉之感更加明显,而且水中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连日工作的疲惫,在这水汽的滋润下,都消散了不少。
“这泉水……似乎更有灵性了。”乔沐渔喃喃自语,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陈晨见火候差不多了,便通过李烙木的潜意识,传递了一段模糊的意念。
李烙木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些零碎的画面和感悟涌上心头。
他福至心灵,大声道:“我知道了!土地爷显灵了!他老人家是想告诉我们,他的庙宇,应该像这神泉一样!”
众人皆是一愣,看向李烙木。
李烙木越说越顺畅,仿佛不是自己在说话:“神泉,它润泽万物,却又朴实无华。它深藏地下,却又能喷涌而出,惠及众生。它的力量,不在于外表的华丽,而在于内在的生机与包容!”
他转向乔沐渔,眼神恳切:“乔哥,土地爷的庙,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外观可以古朴庄重,但内里,一定要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