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杏花村的村口,驶来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一身名牌休闲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
他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来乡下采风的艺术家或者学者。
男人下车后,并没有急着进村,而是站在村口那棵大槐树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纯净的灵气……虽然稀薄,但毫无杂质,甚至带着一丝……生机?”男人,也就是墨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讶异。
道虚那个废物,这次好像没有说谎。
这种灵气环境,根本不是普通的穷乡僻壤能有的。
长期生活在这里,凡人都能延年益寿,百病不生。
这里,确实有古怪。
他的目光,越过村庄,落在了村西头那座小小的土地庙上。
那里,是整个村子气机最汇聚的地方。
墨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犹如毒蛇般的微笑。
“找到了。”
土地庙里,正在享受着香火愿力涓涓流入的陈晨,神魂猛地一凛。
他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极其不详的气息,出现在了他的神域边缘。
那股气息,阴冷、狠厉、充满了侵略性,像是一只盯上了羊圈的孤狼。
其强度和危险程度,比之道虚,强了十倍不止!
陈晨的“法眼”瞬间开启,目光穿透庙宇,落在了村口的墨尘身上。
他看到,无数黑色的、充满了血腥和罪孽的因果线,缠绕在墨尘的身上。
那浓郁的程度,让陈晨都感到一阵心惊。
这是个手上沾满了血的狠角色!
而且,陈晨清晰地看到,其中一条因果线,正遥遥地指向了城里的方向,与道虚那衰败的气息连接在一起。
原来如此。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陈晨心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升起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厉。
他看着自己面板上堪堪恢复到四百多缕的香火愿力,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底牌。
硬碰硬,绝无胜算。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神魂前所未有地紧绷着,犹如一张拉满的弓,仔细盘算着每一步的应对之策。
“想强取豪夺我的神域和宝物?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来拿!”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场买卖,怕是要做不成了。得先……迎客!
墨尘没有像道虚那样,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开始在杏花村里闲逛起来。
他自称是省城大学研究民俗学的教授,来这里做田野调查。
他举止温文尔雅,说话客气,见人就笑,很快就和村长张文雄搭上了线。
“张村长,我听说你们村的土地庙,最近特别灵验?”墨尘坐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一边喝着茶,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何止是灵验啊,墨教授!”张文雄一听这个,话匣子顿时就打开了。
眉飞色舞地将土地爷如何惩治恶霸陈桂西,如何帮李烙木洗刷冤屈,如何收服黄皮子精当保安,如何帮张老三除虫害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墨尘始终面带微笑地听着,眼镜后的目光却越来越冷。
收服精怪,显圣惩恶,干涉农事……
这个土地神,对神权的运用,已经超出了寻常山神土地的范畴。
他就像一个初生的帝王,正在小心翼翼地、却又极其高效地经营着自己的领地和子民。
尤其是那个“交易”模式。
用持续性的神力服务,换取村民持续性的信仰供奉。
这种手段,闻所未闻,却高明得可怕。
它将虚无缥缈的信仰,变成了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契约。
这绝对不是什么山野精怪能想出来的。
这个土地神的背后,要么有高人指点,要么……其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