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进行暴力“描述”,那片混乱的“黑色”数据中,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微弱的、可供解读的“回响”。
那不是声音,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直达灵魂深处的“呓语”。
【……破碎的王座……凋零的图书馆……无尽的阶梯通往空白的尽头……】
【……墨水干涸,书页成灰,所有的故事都迎来了最后一页……】
【……吟游诗人遗忘了歌谣,史官的笔下流淌出虚无……】
【……我……是墓碑……是终点……是所有‘曾经’的安息之所……】
【……不要……记录我……不要……想起我……】
这股呓语充满了疲惫、古老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
它似乎并不是在威胁,而是在……哀求?
陈晨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遗忘”是一个类似于混沌、邪恶的混乱存在。
但从这股呓语来看,它更像是一个……职责的履行者。
一个负责给宇宙万物“善后”的殡葬师。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埋葬一切,让一切归于安宁的“无”。
而嬴政和陈晨的行为,无疑是在“盗墓”。
他们试图将那些本该被“埋葬”的记忆、历史、秩序,重新挖出来,使其“永存”。
这对于以“终结”为使命的“遗忘”来说,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原来是同行……”陈晨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只不过一个管开张,一个管关门。现在开张的嫌关门的碍事,关门的嫌开张的瞎折腾。”
他理解了对方的本质,也找到了对付它的方法。
对付一个恪尽职守到甚至有些偏执的“老古板”,最好的办法不是用武力,而是用“规矩”去压它。巧的是,他身边就有一位全世界最懂“规矩”的祖宗。
陈晨立刻将这段解析出来的“呓语”,连同自己的猜测,打包成一份“神念简报”,直接发送给了远在幽冥的嬴政。
与此同时,他再次拨通了古砚的电话。
“古主任,情况有变。对方开始反向攻击了。”陈晨的语气严肃起来。
电话那头的古砚声音无比凝重:“我们已经观测到了,张教授……他刚才有三秒钟,忘记了自己毕生所学的物理定律。我们正在紧急隔离,但效果不大。”
“隔离是没用的。”陈晨断然道,“听我说,不要抵抗,也不要试图理解。你们现在要做的,是‘承认’。承认它的存在,承认它的‘职责’。”
“什么?”古砚无法理解。
“你立刻让所有研究员,放下手里的工作。对着你们的屏幕,或者就在心里,默念一句话。”陈晨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认知到您的存在,并尊重您的职能。但此为华夏疆域,神圣不可侵犯。请您,遵循属地管理原则,办理临时入境及作业许可。’”
古砚:“……”
他身边的幕僚们:“……”
让他们一群坚定的唯物主义科学家,对着一台超级计算机,跟一个“概念性邪神”谈“临时入境许可”?这比让他们手搓反物质炸弹还离谱。
“这是命令!”古てん砚毕竟是总指挥,他从陈晨的话里听出了不容置疑的意味,也隐约抓住了那种“用规则对抗规则”的逻辑。
他咬了咬牙,拿起广播话筒,将陈晨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整个项目组。
一时间,整个“天河”超算中心,画风变得无比诡异。
一群中国最顶尖的科学家,神情肃穆,像是在参加某种神秘仪式,对着冰冷的机器,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那段充满了华夏特色的“官方通知”。
奇迹发生了。
那股冰冷、虚无的“遗忘”之力,在接触到这股整齐划一、充满了“官方认证”意味的“承认”意念后,猛地一滞。
它仿佛一个习惯了在黑暗中默默工作的老清洁工,突然被无数聚光灯打在身上,还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