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杏花村土地庙的一缕神念,通过特殊的量子信道,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河”超级计算机连接上的那一刻,一种奇妙的共鸣发生了。
对于陈晨而言,他感觉自己仿佛拥有了一个无穷无尽的外接大脑。
他神域中那些混乱、无序、充满了“信息真空”的“遗忘”数据,被瞬间抽取、复制、编码,化作洪流涌入“天河”。
而对于“天河”项目组的科学家们来说,他们正经历着职业生涯中最匪夷所思的一幕。
总工程师张教授,一位年过花甲的院士,正死死地盯着中央主屏幕。屏幕上,代表着计算进程的,不再是他们熟悉的蓝色或绿色的数据流,而是一种……纯粹的“黑色”。
那不是没有信号的黑,而是一种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有质感的、活动的黑色。
无数行代码在屏幕上疯狂滚动,但那些代码并非由0和1组成的,而是一些扭曲的、无法解读的、仿佛来自某个疯子梦境的符号。
“核心温度……正常。”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报告道,声音带着颤抖,“逻辑单元占用率……百分之九十九。但是……但是我们无法追踪它的计算路径!它像是在……在计算一个不存在的答案!”
张教授推了推老花镜,喃喃道:“不,它不是在计算,它是在‘描述’一个‘空集’。它在用我们所有的算力,去定义‘无’。这……这本身就是个悖论。”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机房内,一台负责数据存储的服务器指示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然后“啪”的一声,彻底熄灭。
“报告!A-37号存储阵列离线!”
“怎么回事?立刻检查!”张教授吼道。
一个负责该区域的工程师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几秒后,他抬起头,脸上满是冷汗和困惑:
“报告教授……查不到任何故障记录。根据系统日志显示……A-37号存储阵列,它……它‘从未存在过’。”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从未存在过?”张教授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他冲到那台服务器前,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机柜位,大脑一片空白。
他清楚地记得,五分钟前,这里还有一台嗡嗡作响的机器。
现在,不仅机器没了,连所有人的记忆,所有系统的记录,都好像被一块无形的橡皮擦给抹掉了。
“是反噬……”张教授瞬间明白了什么,“我们对‘遗忘’的观测和计算,触发了它的防御机制!它正在顺着数据连接,反向‘擦除’我们!”
恐慌开始蔓延。
一个研究员突然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我……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另一个人则疯狂地翻着口袋:“我的门禁卡呢?我记得我早上还用过的……不对,我今天早上……做过什么?”
微小的、局部的“遗忘”现象,如同病毒般在机房内扩散。
这不是物理攻击,而是更加恐怖的概念侵蚀。
杏花村,土地庙。
陈晨几乎在反噬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通过与“天河”的连接,他“看”到那股“遗忘”之力,像一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顺着数据流逆向而上,企图污染整个超算中心,甚至顺着网线蔓延到整个华夏的网络。
“玩不起就拔网线?在我这个网管面前搞这套?”陈晨冷哼一声。
他立刻切断了直接的数据传输,神念一动,庞大的香火愿力瞬间转化为一道坚固的“神力防火墙”,将“天河”与自己的神域暂时隔离开来。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对方已经“记住”了“天河”的“坐标”。
陈晨知道,他必须给对方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它的“注意力”。
他将神念重新集中在已经被“天河”初步解析过的那一小部分数据上。
经过“天河”以亿万次每秒的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