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和专业性。
“灵儿……师父……大家……你们都还好吗?”凌霄的心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萧灵儿那娇俏灵动、时而任性时而乖巧的容颜,想起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浮现出师父表面严厉、实则深沉的关怀目光;还有石猛那憨直豪爽的笑容,林轩沉稳可靠的身影……分离的时日其实并不算漫长,但期间经历的连番生死劫难、步步惊心,使得此刻想起这些熟悉的面孔,竟有一种跨越了漫长光阴的恍惚之感,温暖而酸楚。一股淡淡的、却无比清晰的思念之情,如同地下涌出的温热泉水,悄然浸润着他因不断厮杀、逃亡而逐渐变得冷硬如铁的心田,带来一丝久违的柔软。
然而,这份暖意尚未完全扩散,就被更深的担忧与沉重的责任所取代。宗门不惜动用最高级别的示警暗号在此留下标记,意味着他们不仅是在寻找自己,很可能自身也陷入了某种困境或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否则绝不会采用如此冒险的方式。是天衍教对宗门的打压升级了?还是幽冥族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乾坤天宗?自己身怀龙神至尊塔和幽冥追魂印,此刻与宗门联系,会不会反而将灾祸引向他们?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板车上昏睡的紫鸢身上。若是与宗门顺利汇合,紫鸢这特殊的暗雷龙裔身份,又该如何解释?她牵扯到的上古龙族秘辛、与幽冥族的血海深仇,每一样都足以掀起轩然大波。贸然暴露,是否会为已然压力重重的师门,招致无法想象的灭顶之灾?
一时间,凌霄心绪如麻,各种念头激烈碰撞。找到组织的巨大喜悦与潜藏的致命风险交织缠绕,让他陷入了短暂的、却是极其艰难的权衡与沉思。前方的路,仿佛出现了岔道,每一条都迷雾重重,吉凶未卜。
商队并未在这片区域过多停留,稍事休整,让牲畜饮水后,便再次启程,向着那座巍峨的灰黑色巨城前进。那块承载着希望与忧虑的暗红色砂岩,连同那神秘的标记,被缓缓行驶的车队远远抛在了身后,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荒原的视野中。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镇荒城的全貌愈发清晰地压迫过来。那是一座依着陡峭山势修建的庞然大物,城墙高耸入云,目测不下数十丈,通体由巨大的暗青色条石垒砌而成,石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痕迹:有刀枪剑戟劈砍留下的创口,有巨大兽爪撕裂的恐怖抓痕,更有大规模法术轰击留下的焦黑凹坑与融化痕迹,如同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身上的伤疤,无声却震撼地诉说着它历经的无数腥风血雨。城头之上,盔甲鲜明的士兵身影如标枪般挺立,一面面绣着狰狞兽首或玄奥符文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一股冲霄而起的肃杀之气,混合着钢铁与血火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心神震颤。那巨大的城门,如同巨兽张开黑洞洞的咽喉,吞吐着络绎不绝的人流车马,但城门处的盘查却异常森严,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气氛紧张。
就在商队随着人流缓缓蠕动,逐渐接近城门,准备接受那严格盘查之际,凌霄那始终高度警惕的神识,如同被轻风吹动的蛛丝,微微一颤,敏锐地捕捉到了几道隐晦异常、却带着冰冷质感的视线,从城门附近几个不同的、看似毫无关联的方位,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扫过整个商队。而这几道视线,似乎在他和紫鸢所在的这辆板车上,若有若无地多停留了那么一瞬。那些目光的主人,伪装成普通行商、落魄旅人或者本地闲汉,混迹在排队的人群中,但他们眼神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审视与计算,却未能完全逃过凌霄的感知。
是巧合?还是……他和紫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眼中的目标?
凌霄的心猛地向下一沉,如同坠入冰窟。是黑煞帮的残党贼心不死?是天衍教的触角已经渗透到了这座边城?还是……最坏的情况——因为手臂上那该死的幽冥追魂印,幽冥族的可怕存在,已经先一步抵达了此地,张开了无形的罗网?
他立刻低下头,用破旧的帽檐将大半张脸遮藏在阴影之中,同时将自身所有气息彻底内敛,呼吸、心跳都调整到近乎龟息的微弱状态,整个人仿佛与板车、与周围的杂物融为一体,变得毫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