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瑶拿起相框,指尖轻轻蹭过冰凉的玻璃,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左边的照片里,乔震穿着笔挺的军装,笑得特别暖,眼睛里亮闪闪的,全是对未来的盼头,还有对她的温柔。
恍惚间,她好像又听见了他低沉的声音:
“清瑶,等我回来,咱们好好过日子。”
右边的照片,是她凭着想象画出来的女儿乔雨——
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又大又圆,嘴角微微翘着,笑得没心没肺。
这是她无数个夜里在梦里见过的模样,可这辈子,她都没法真的抱一抱这个孩子。
“老乔……”她的声音哑得厉害,鼻子里酸得发紧,“今天又有人问起你了……还问起当初那段日子……”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掉,砸在相框的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再也忍不住,肩膀开始发抖:
“我好想你……真的太想了……”
“宝宝……我的小雨……”
她把相框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全是哽咽,
“要是你在就好了……妈妈今天上电视了,妈妈的公司现在做得很大很大了,你要是能看见,会不会为妈妈高兴啊……”
巨大的悲伤像冰冷的海水,一下子把她淹没了。
她蜷缩在皮椅里,抱着相框,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哭声终于冲了出来,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像受伤的小兽在呜咽,听得人心疼。
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好像都被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千亿市值、集团主席、商界铁娘子……这些别人羡慕的光环,此刻在她身上,显得特别苍白,特别没用。
它们填不满她心里那个空荡荡的洞,也暖不了她那颗在黑夜里发抖的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谢清瑶的哭声渐渐小了。
她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泪眼朦胧地看着照片上丈夫和女儿的笑脸。
指尖隔着玻璃,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他们的轮廓,好像这样就能从那冰凉的玻璃上,沾到一点他们的温度。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她小声嘀咕着,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会好好的……我会接着走下去……带着你们的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放回抽屉最里面,锁好。
好像把心里最深的疼,还有最软的思念,都一起锁进了那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角落。
谢清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像一片不会灭的星河。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肩膀不再垮着。
她伸手抹了把脸,再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只是深处多了点近乎悲壮的决绝。
疼还在,忘不了。
可日子,还得接着过。
她是谢清瑶,是清瑶集团这艘千亿巨轮的掌舵人,不管前面有多少风浪,她都得把船开下去。
清瑶集团总部大厦顶层,主席办公室的270度落地玻璃把整个东海市的风光都框了进来。
底下的摩天大楼戳在太阳地里,反光晃得人眼晕,东海大道像条撒了金粉的绸带,高架桥上的车流汇成光河,哗啦啦地往前淌。
谁都知道,这地方是财富和权力的代名词,是多少人拼了命也想往上够的顶峰。
可谢清瑶没坐在那张能压得住全场的大办公桌后头。
她手里端着杯黑咖啡,杯子早就凉透了,指尖贴着杯壁,一片冰凉。
她就那么静悄悄地站在窗边,初夏的太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清瘦,却直挺挺的,像根不肯弯的竹。
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没半点俯瞰江山的得意,反倒飘着股子远得没边的劲儿,还掺着点说不出的凉。
眼前的繁华跟做梦似的,可她的心思早就飞了,飞回了那个刚到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