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乱成了鸡窝：
“我他妈哪知道！走，找孙总去！”
他抓起手机就拨孙浩的号码，接通后嗓门瞬间拔高：
“孙总！您快看看SSc发的通知！客户等着要的急件，现在卡流程里动不了！那帮人懂个屁的高端采购！就知道拿着规矩当令箭，卡死我们！”
电话那头的孙浩也一肚子火，语气冲得很：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是谢总拍板定的规矩！你先按流程提交申请，然后天天盯着SSc催！就说客户等着救命用，耽误了事让他们负责！”
挂了电话，老马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清瑶云”登录界面，恨不得把屏幕砸了。
财务部门口排了长队，销售部的张磊抱着一摞发票和报销单，急得直转圈。
他上周去外地跑客户，差旅费攒了厚厚一叠，本以为一上午能搞定，结果折腾到现在还没弄完。
“怎么这么慢啊！”
张磊忍不住抱怨，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听见，
“以前我找林经理签个字，财务当场就能处理，现在倒好，要填三四个电子表格，还得把每张发票拍照片上传，系统动不动就提示格式不对，我都改第五遍了！这都快中午了，下午还得去见客户呢！”
窗口里的财务小李也是一脸委屈，说话都带着无奈：
“张哥，我也没办法啊，系统刚上线没几天，我们也在摸索。
你看你这差旅费报销，住宿发票上的日期是15号，可行程单上写的是16号入住，系统自动判定信息不符，给打回去了。
你得找你们部门助理重新核对行程，改完再提交……”
“我的天！”张磊哀嚎一声，差点把手里的报销单扔了，
“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啊！早知道这么麻烦，我还不如自己垫钱呢！”
一场跨部门协调会刚开了半小时，就不欢而散。
肿瘤内科的王主任指着李哲的鼻子，气得手都在抖：
“什么叫端到端流程优化？我问你，病人从初筛到确诊再到制定治疗方案，要经过筛查科、影像科、病理科、我们内科，还有放疗科，每个环节都不能错！
你们搞的新预约系统，光信息录入就得填十几项，患者家属抱怨说比挂号还麻烦！
我们医生想调个患者的历史检查报告，还得提交申请，等信息科审批权限，以前鼠标一点就能看，现在得等半天！
这效率比以前还低，你们这改革是越改越回去了？！”
李哲站在原地，手里攥着流程表，试图解释：
“王主任，新系统这么设计，是为了保证数据安全，还有流程规范……”
“规范个屁！”
王主任猛地打断他，声音震得会议室的窗户都嗡嗡响，
“病人等着确诊结果制定治疗方案，多等一天就多一分风险！你们跟我谈规范？等出了医疗事故，谁来负责？”
说完，他“啪”地把文件夹摔在桌上，摔门而去，留下李哲和其他几个部门的人站在原地，脸色尴尬。
这样的冲突每天都在发生，抱怨的声音像潮水一样，通过邮件、会议、甚至私下聊天，源源不断地传到谢清瑶耳朵里。
元老们抵触得越来越明显，连带着下面的员工也跟着消极怠工；
托马斯带来的新团队更是压力山大，明明是来帮忙改革，却成了全公司的“众矢之的”，改革推进得举步维艰。
这天下午，李锐直接冲进了谢清瑶的办公室，脸涨得通红，进门就喊：
“谢总！再这么下去不行了！下面都快炸锅了！”
谢清瑶正在看改革进度报告，见他这么激动，放下笔示意他坐下：
“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
李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
“SSc那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