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芬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就是觉得这里不安全,总怕要出啥事儿......咱们搬走了,就安全了......”
“你到底在怕啥?”
杨建设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里满是疑惑和着急,
“从儿子回来那天起,你就一直不对劲,问你啥你也不说,现在又突然说要搬家,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咋了?”
郑淑芬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里的委屈和恐惧一下子涌了上来,“哇”的一声就哭了:
“你别问了,求你别再问了行不行,我不能说,说了就全完了!”
杨建设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赶紧递了张纸巾过去,语气软了下来: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别哭了,啊?有啥事儿咱们慢慢商量,别这么激动。”
到了晚上,郑淑芬根本不敢上床睡觉,就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电视机。
可她连新闻都不敢看,生怕从电视里看到“清瑶集团”或者“谢清瑶”的名字,只要一听到这俩名字,她就吓得浑身发抖。
东林镇的傍晚总带着股黏腻的热意,可杨建设推开家门的瞬间,却觉得浑身发冷——
客厅里的烟味浓得呛人,跟烧了柴火似的,他刚吸一口就忍不住猛咳起来,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他抬眼一看,郑淑芬正跟圈里的困兽似的,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俩眼布满血丝,红得吓人。
地上扔着十几个烟头,烟灰散得到处都是,连沙发缝里都有。
“淑芬?你这是咋了?抽这么多烟干啥?”
杨建设赶紧把手里的工具包,轻轻放在门口,生怕动静大了惹她炸毛,伸手就想去开窗户透透气。
“别开窗!”
郑淑芬猛地转过身,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眼神凶巴巴的,跟要吃人似的,
“你想让外头的人都听见屋里的动静?想让他们知道咱们家有事是不是?!”
杨建设的手僵在半空中,吓得赶紧缩了回来,站在原地跟个犯错的学生似的:
“我......我就是觉得屋里烟味太冲,想透透气,没别的意思......”
“过来!”
郑淑芬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把他拽到沙发跟前,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让人后背发凉的嘶哑,
“杨建设,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天塌下来,你也得给我把嘴闭严实了,半个字都不能往外漏!”
杨建设被她眼里的疯狂吓得心头发颤,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淑......淑芬......到......到底出啥事儿了?你跟我说说,咱们一起想办法啊......”
“出啥事儿?”
郑淑芬突然揪住他的衣领,指甲都快嵌进他脖子旁边的肉里了,声音因为太激动,都变调扭曲了,
“谢清瑶!就是那个开清瑶集团的谢清瑶,她找到小宇了,她现在盯上咱们家了,她啥都知道了,她不光要把小宇抢走,还要把咱们俩送进监狱,让咱们这辈子都出不来!”
“什......什么?!”
杨建设跟被雷劈了似的,脑子“嗡”的一声,脸色瞬间白得跟纸一样,腿都开始打晃,
“不......不可能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她怎么会知道?小宇他......他一直都不知道啊......”
“闭嘴!”
郑淑芬恶狠狠地打断他,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她却跟没看见似的,接着吼,
“我告诉你杨建设,这件事,从今天起!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死了,也得带到棺材里去,一个字都不能跟别人说,尤其是对小宇,半个字都不能提!听见没有?”
她使劲摇晃着杨建设的肩膀,晃得他头晕眼花,眼前都开始冒金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