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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像一个恩人,看待被救助者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的皮囊,凝视着他灵魂深处某个自己都未知的角落,带着一种跨越了漫长时空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情感连接?
这种无法定义的目光,比母亲歇斯底里的哭诉,和父亲狂热的吹嘘,更让杨宇感到困惑与不安。
与此同时,康复中心内部的安保,严密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那些穿着得体西装、看似彬彬有礼的安保人员,实则寸步不离地构筑着一张无形的监控网络。
他们对所有访客的审查,严格到近乎苛刻。
杨建设有一次兴致勃勃地,想带几个镇上吹捧他的“老哥们”来“见识见识儿子cEo的排场”,直接被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坚决地挡在了大门外,一点情面都不讲。
郑淑芬每次进来,也都要经过繁琐的身份验证、登记和金属探测安检,如同通过机场海关。
这种极致的“保护”,给杨宇最直接的感受,更像是一种高级的“隔离”。
他感觉自己像一件被谢清瑶精心收藏保管的稀世珍宝,被绝对安全地隔绝在一个奢华堡垒里,与外界,尤其是与他那对行为愈发反常的“父母”之间,被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高墙彻底隔开。
他周围的所有人,从首席医生、专业护士、康复理疗师到那些沉默的安保,在提及“谢主席”三个字时,都会下意识地流露出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与谨慎。
他们一丝不苟、甚至超额地执行着她的每一项指令,对杨宇的照顾无可挑剔,却又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职业化的距离感,绝不越雷池半步。
这种无处不在的、被精心安排的氛围,让杨宇感到一种无形却巨大的压力。
他不再仅仅是那个一心扑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杨宇,他的头上,被强行戴上了“百亿遗产继承者”、“集团未来掌舵人”的沉重光环。
这些光环如同引力异常巨大的星球,扭曲了他与周围一切正常的人际关系,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与世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的疏离感。
他坐在昂贵的康复器械上,任由物理治疗师专业地帮他活动着尚且僵硬无力的关节。
窗外阳光明媚得刺眼,湖光山色,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但他心中却笼罩着一层越来越厚重的、驱之不散的阴霾。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望着窗外那片,被精心设计过的完美风景,眼神迷茫而深陷困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