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冰凉的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冷汗把里头衣服都浸透了。
“你又发什么神经?”
杨建设从里屋走出来,脸色也难看,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烦躁和心虚。
他最近也觉出不对味儿了。
以前那些凑上来赔笑脸、说好话的邻居、老伙计,现在见了他,眼神都躲躲闪闪,笑也笑得皮笑肉不笑。
他打电话想“安排”几个亲戚去清瑶集团,那边也是支支吾吾,变着法儿推脱。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和冷落,像一根根小针,把他之前那股得意劲儿扎漏了气,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有......有人盯着我们......”
郑淑芬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头颤巍巍地指着窗外,
“他们......他们就在外头......等着......等着抓我们......”
“胡说八道!”
杨建设心里也毛,但嘴上却吼得更大声,好像这样就能把那股心虚压下去,
“疑神疑鬼!我看你是真疯了!自己吓唬自己!”
“我没疯!”
郑淑芬猛地扭过头,赤红着眼睛死死瞪着他,那眼神跟要咬人似的,
“是你蠢,蠢得没药救,你以为谢清瑶给你儿子股权,让你当那什么cEo的爹,是天上掉馅饼?
那是糊弄鬼呢,是稳住咱们,她在等,等小宇身体好利索,等她手里的东西攒够了!
到时候......到时候捏死咱们,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杨建设,咱们完了,死定了!”
她声音尖利得瘆人,裹着满满的绝望,在这死静的屋里撞来撞去,听得人后脊梁发冷。
“那......那你说咋办?”
他声音里,带出了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
“咋办?”
郑淑芬咧咧嘴,那笑比哭还难看,人顺着墙出溜到地上,
“等死呗,等着警察来砸门,等着冰凉的手铐子铐手上,等着吃枪子儿,或者......在里头......让人折磨死......”
她把自己蜷成一团,脑袋深深埋进膝盖中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条受了重伤的野狗。
绝望像冰水一样把她淹了,连扑腾一下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害怕,和等着那把刀落下来的麻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