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暗红的色泽,仿佛由二十八年日夜不息的血泪,与恨意浸染而成,无声却震耳欲聋地诉说着,那段被偷窃、被践踏的人生!
造型师深吸一口气,又捧来一个巨大的黑色天鹅绒首饰盒。
打开的一刹那,内部柔软的黑丝绒衬里上,静静躺着一套设计极其简约、却因材质和切割而气场逼人的钻石首饰。
项链并非传统女性化的柔美款式,而是由几何切割的铂金线条巧妙构成,冷静而现代。
线条间精准镶嵌着,数颗净度极高、切割完美的梨形主钻,它们折射着灯光,却只散发出如同极地寒冰般的冷冽光芒,恍若冰冷的星辰,遥不可及。
与之配套的耳坠,是同样利落的垂坠线条,最大限度地,突出了钻石本身的光芒,而耳钉,则采用了尖锐犀利的菱形切割,每一个棱面,都闪烁着毫不妥协的、足以割伤人的寒光。
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装饰,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光泽,和穿透一切的力量感。
谢清瑶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枚菱形耳钉上。
她伸出手指,轻轻将它拈起,指尖立刻传来铂金金属冰冷的触感,和钻石坚硬锐利的棱角。
这冰冷的触感,瞬间刺破了时间的隔膜。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洒满阳光的军区大院,乔震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一枚小小的、样式朴素,却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银耳钉。
他当时笑着,眼神温暖而笃定,对她说:“
清瑶,你看,你就像这钻石,外面看着温润柔和,骨子里却最是坚硬,什么困难都磨不碎你。”
彼时的温情,与此刻冰冷的恨意交织,让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骤然松开。
她微微眯起眼睛,敛去所有不该存在的情绪,动作稳定地,将那枚冰冷刺骨的菱形耳钉戴在了自己的耳垂上。
那一点寒光,在她耳际闪烁,如同狙击枪瞄准镜的反光。
“项链。”
她淡淡地示意造型师,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造型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条冷冽的铂金钻石项链,绕过她修长的脖颈,扣上搭扣。
冰冷的金属链条,和坚硬的钻石,立刻贴合在她温热的皮肤上,那触感,清晰得如同即将亲手套在仇人脖颈上的、冰冷的金属绞索!
她微微昂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冰冷、锐利、深不见底,如同经过千锤百炼后已然淬火的刀锋,只待饮血。
“谢主席,您看......这样可以吗?”
造型师为她整理好裙摆的最后一丝褶皱,退后两步,声音里带着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询问道。
谢清瑶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彻底面向那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里,暗红的战袍,如同血与火的凝聚,冰冷的钻石,闪烁着复仇的锋芒,苍白却无比坚毅的面容上,是毫无动摇的决绝,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正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几乎让旁边造型师,无法呼吸的磅礴气场,以她为中心,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空间。
“很好。”
她终于开口,嘴角极其轻微地,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甚至带着一丝残忍意味的弧度。
这,从来都不是为了赴一场,欢庆的盛宴而准备的华服。
这是她的战袍!
是她即将踏入最终战场、亲手将仇人彻底送入无间地狱的铠甲!
这暗红,是她二十八年来,流尽干涸的血泪之色!
这钻石,是她磨砺了二十八年、即将出鞘见血的复仇锋芒!
今晚,她将盛装出席这场迟到了二十八年的——终极审判!
宴会前夜。
清瑶集团顶层主席公寓。
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外,是整个东海市最繁华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坠落人间的璀璨星河,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