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瑶压根没理她的嘶吼,继续往下说,声音还是那么平,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片,刮得人生疼:
“被告人郑淑芬,换完孩子后,立刻伪造了医疗记录,硬说我生的是个女婴,还谎称孩子早产夭折!
就这么着,把我的儿子抢走了,当成她自己亲生的养!”
“为了把这个秘密,彻底烂在肚子里,1995年8月,被告人郑淑芬,把当时可能知情的护士王丽,骗到镇子旁边的河边,狠心把她推进河里活活淹死了!事后还伪装成意外落水!”
“到了今年,2024年,眼看事情快要瞒不住了,被告人郑淑芬和杨建设,又一次狗急跳墙!他们在东林镇,故意开车撞向关键证人林倩,制造车祸杀人灭口!”
她每说一句,后面的大屏幕上就“啪”地甩出一份铁证:
那份dNA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支持生物学母子关系”那几个大红字,刺得人眼睛疼!
两张并排放着的值班日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原来写的“男婴”被硬生生涂改成了“女婴”!
王丽生前偷偷写下的工作笔记的扫描件:虽然字迹因为害怕有些抖,但里面清清楚楚记下了郑淑芬怎么偷偷调换婴儿手环,事后又怎么恶狠狠地威胁她不准说出去!
林倩车祸案的所有证据链:从轮胎摩擦痕迹鉴定报告,到路口模糊但致命的监控录像截图,再到杨建设手机上那个打给郑淑芬的、时间点掐得刚刚好的通话记录......
每甩出一份证据,郑淑芬就跟被电打了一样,浑身猛地一哆嗦!
当屏幕上猛地,放大出现王丽脖子上,那道清晰勒痕的特写照片时,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得像被掐断的、野兽一样的呜咽!
当林倩倒在血泊里、现场勘验照片,毫无遮掩地放出来时,她再也撑不住了,猛地用手捂住脸,发出压抑不住的、绝望的抽泣声!
而旁边的杨建设,从头到尾就跟死了一样,脑袋埋得更低,对这些要命的证据一点反应都没有。
“被告人郑淑芬!”谢清瑶的声音突然拔高,里面淬着冰碴子一样的嘲讽和刻进骨头里的恨,“你当年!是不是偷看了我的病历卡?看见上面丈夫那一栏是空的?你是不是就自以为聪明地觉得,我是个没男人依靠、可以随便你们捏圆搓扁的‘不正经’女人?就觉得我的孩子,是可以让你随便偷走、随便占为己有的东西?!啊?!”
她猛地抬手,一把将胸前那枚金色的军功章扯了下来,高高举过头顶!
那勋章在法庭冷白的灯光下,猛地迸射出一股凛然的、不容亵渎的光芒!
“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她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整个法庭里滚过,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悲愤,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我的丈夫,他叫乔震,他是一名军人,一名在执行绝密任务时,光荣牺牲的烈士!当年,他的名字,他的身份,是国家机密!
不能写在我一张普通的病历卡上,但这不代表他的老婆,他的孩子,就能任由你们这种渣滓欺负,就能被你们当成没主的物件,随便偷,随便抢,随便糟蹋!”
她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扫过整个鸦雀无声的法庭,最后重重地落在审判席上:
“我的丈夫,他用命去保卫的这个国家,可他留在身后的老婆和孩子,却差点被你们这种披着人皮的畜生给活吃了!
这不止是我一家子的悲剧,这是往所有牺牲的英灵脸上泼脏水,是把脚踩在法律的脸上蹦跶!”
整个法庭死寂一片,只有谢清瑶那字字血泪的控诉,在穹顶之下嗡嗡回荡,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口上。
所有人都被这悲壮到极致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
郑淑芬彻底瘫在了椅子上,脸上一点人色都没有了,眼睛里只剩下彻底的、深渊一样的绝望和恐惧。
她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当年那个她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孤苦”女人,身后站着的,是怎样一座她永远、永远也撼动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