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从这一天起,静室内的“剧情”开始按照萧煜设定的方向上演。
当陈骞或医官前来时,萧煜要么昏睡不醒,要么醒来后眼神“迷茫”、“虚弱”地询问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又“疲惫”地闭上眼。
苏澈则配合地表现出极大的“忧虑”,反复向陈骞和医官“确认”王爷的伤势会不会留下严重后遗症,精神是否受到了影响,甚至“不经意”地透露王爷夜间偶尔会被噩梦惊醒,呓语不断。
这些细节,通过陈骞之口,毫无疑问地传到了张启隆耳中。
张启隆表面上更加关切,送来的药材和补品愈发名贵,但亲自前来“探望”的次数却明显减少,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那种审视和试探的目光,逐渐被一种看似放松、实则带着几分居高临下般的“怜悯”所取代。
他似乎真的开始相信,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战神王爷,经过此番重创,已然元气大伤,锐气尽折,成了一个需要他“庇护”的、半废之人。
而就在这表面的“风平浪静”下,一股暗流,正通过一个意想不到的渠道,悄然涌动。
这日深夜,万籁俱寂。
一名穿着普通仆役服饰、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鬼魅般避开了几队巡逻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静室窗外。
他没有敲窗,也没有发出任何信号,只是用手指,极有规律地,在窗棂上轻轻叩击了七下,三长四短。
静室内,原本“昏睡”的萧煜,骤然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锐利如鹰。
守在床边的苏澈也立刻警觉起来,看向窗户,又看向萧煜。
萧煜对他微微颔首。
苏澈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压低声音,用萧煜事先教他的暗语回应了两短一长的叩击。
窗外沉默了片刻,随后,一张被卷成细管状、用蜡封好的小纸条,从窗缝中被塞了进来。
苏澈迅速捡起纸条,回到床边递给萧煜。
萧煜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捏碎蜡封,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匆忙和隐秘的情况下写就。
他快速看完,指尖内力一吐,纸条瞬间化为齑粉。
“如何?”苏澈紧张地问。
萧煜抬眼看他,黑暗中,那双眸子亮得惊人。
“鱼,已上钩。”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京城来的‘钦差’,已在路上。而我们要等的人……也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