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澹台明澈!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未婚夫就是未婚夫!
殿下亲口答应的!
白纸黑字……呃,反正就是有这回事!
你再羡慕嫉妒恨也没用!”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破了音,像只受伤后强撑着咆哮的小兽。
他气得脸颊泛红,像是被惹毛了的猫,亮出了爪子,却因为底气并非那么十足,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那“白纸黑字”
自然是假的,不过是当初他趁人之危求来的一个名分,殿下从未当真。
每当想起这一点,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小丑,戴着虚假的面具在众人面前表演。
澹台明澈看着他跳脚的模样,唇角笑意更深,带着一丝了然和怜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无理取闹。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扇骨,动作优雅至极,衬得对面的少年愈狼狈。
“哦?是吗?”
他轻轻摇动玉扇,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那真是……恭喜容公子了。
只是这昭云殿上下,似乎并未因你这‘未婚夫’的身份,而有丝毫不同啊。
就连住处,似乎也比我这‘外人’的‘听风小筑’,偏远简陋不少?”
他环视了一下这处虽然华丽却明显远离主殿群的“炽阳居”
,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像是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容澈本就脆弱自尊。
容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痕。
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在那张俊美又讨厌的脸上揍一拳!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否则只会坐实了自己“粗鲁莽撞”
的罪名,更加配不上那位高洁无暇的殿下。
就在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时,一道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二位道友,何事争执?”
只见玉清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袭月白道袍,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他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前来劝解。
衣袂随风轻摆,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莲香,本是抚慰人心的气息,此刻却让容澈觉得格外刺鼻。
容澈正在气头上,看到玉清珩,立刻调转了枪口,迁怒道:“关你什么事?玉真人这是又来充当老好人,和稀泥了?怎么,看着你的殿下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争抢,心里很不是滋味吧?可惜啊,殿下眼里别说你,连我们都……”
话未说完,就被玉清珩严厉的目光打断。
“容澈!”
玉清珩温润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严厉,眉宇间凝聚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慎言!
殿下岂容你我肆意议论!”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像是山间的清泉,冰冷而清澈。
他的呵斥让容澈愣了一下,随即更加不爽,但看着玉清珩那严肃的神情,到底没再口无遮拦,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心中的委屈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这么努力,这么真心,却始终得不到回应?难道就因为我不够好吗?还是说……根本就不该存在这样的妄想?
澹台明澈则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着玉清珩微微颔:“玉道友误会了,不过是与容公子闲聊几句罢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容澈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得意,又有同情,“容公子心情似乎不大好,玉道友还是多劝慰一下吧。
明澈告辞。”
说罢,他优雅地一转身,摇着玉扇,施施然离去,留下一个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容澈,和一个头疼不已的玉清珩。
玉清珩看着容澈那副气鼓鼓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欲拍他的肩膀,却被后者一把甩开。
“容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徒惹口舌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