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闪过绝望,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连连磕头:“前辈!
求求您!
晚辈愿下心魔大誓,此生做牛做马报答前辈恩情!
只求您救救我师尊!
求您了!”
他的额头磕在坚冰上,很快渗出血迹,融化了小片冰雪,看起来颇为凄惨。
若离的脚步再次顿住。
她并非被这孝心感动,而是……觉得有些吵闹。
并且,那血腥气,有点破坏此地纯净的冰雪气息。
她微微蹙眉,回头看了那修士一眼。
年轻修士感受到她的目光,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磕得更用力了。
若离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那年轻修士,甚至让任何知晓她本性的人都会目瞪口呆的事情。
她屈指一弹。
那枚装有九叶冰莲的寒玉匣,轻飘飘地落到了那年轻修士面前。
年轻修士猛地愣住,磕头的动作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玉匣,又抬头看看若离,结结巴巴道:“前……前辈……这……”
“聒噪。”
若离只淡漠地丢下两个字,身影一晃,已然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年轻修士呆立原地,过了许久才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抱住那寒玉匣,激动得浑身颤抖,对着若离消失的方向连连叩拜:“多谢前辈!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晚辈赵明,永世不忘前辈大恩!”
他并不知道,他感激涕零的“前辈”
,之所以给他冰莲,并非出于慈悲,仅仅是因为觉得他“吵闹”
,并且那血腥味“破坏了环境”
。
于若离而言,那株冰莲,也只是一次未能达到预期的寻味过程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可以随时丢弃的物品而已。
给了,便给了,并无丝毫挂怀。
她继续她的旅程,仿佛这段小插曲从未生。
而与此同时,昭云殿内。
容澈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万年不变的雪景,唉声叹气。
“殿下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对不对,殿下那么厉害……那就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了?为什么不带我嘛!”
他像个被遗弃的大型犬,整个人都蔫蔫的,连捣鼓那些新奇法宝都没了心思。
炽阳居里堆满了半成品,都是他准备等殿下回来献宝的。
期间,他不是没尝试过偷偷溜出去找,但昭云殿外的禁制岂是他能随意突破的?
尝试了几次都被冻得够呛后,他只好死了这条心,天天眼巴巴地等着。
“殿下……你快回来吧……小爷我保证以后更听话……”
他小声嘟囔着,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思念。
而被“遣散”
的几人,也各自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轨迹,只是心境,早已不同。
玉清珩回到了清虚宗,继续处理诛邪盟事务,教导弟子,守护一方安宁。
他依旧是那位温润如玉、受人敬仰的清虚宗徒。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或是看到某些与她相关的物品,比如她曾用过的茶杯,她曾驻足过的亭台时,会不由自主地停下片刻,望着昭云殿的方向,失神良久。
那份深藏心底的倾慕与无望的守望,如同无声的溪流,静静流淌,永不干涸,却也永无奔流入海之日。
澹台明澈回到了云梦泽,更深地投入到家族事务与阵法研究中。
他变得更加沉稳,也更加深不可测。
他动用澹台家的力量,打探着一切与万物母气鼎、与若离相关的消息。
他知道,直接靠近是下策,他需要等待,等待一个能让她再次“需要”
他的时机。
他的倾慕,是静默燃烧的暗火,是精心编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