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耐心地等待着猎物再次出现。
无夜则回到了天衍剑宗后山禁地,继续他的镇守与修行。
坠星原的经历于他而言,如同一次寻常的磨砺,过去便过去了。
他的剑心依旧纯粹,只是偶尔在冥想时,脑海中会闪过那抹素白清冷、掌控绝对寒意的身影,并非情愫,而是一种对至高力量的印记与参照。
他的道,唯有前进。
而苏砚……
他离开了昭云殿,却不知该去往何方。
家族?那个古老隐世、讲究因果缘法的家族,早已因为他那不容于世的痴妄而对他失望透顶。
他无颜回去,也不想回去。
天下之大,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的身体在清渊精血的滋养下逐渐恢复,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大,那经过蜕变的先天净水体让他对水灵之气的掌控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但他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空洞。
他像一个游魂,漫无目的地在世间漂泊。
所到之处,山川失色,百花凋零。
不是他有意破坏,而是他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与悲伤,无形中影响了周围的生机。
他不再窥视自己与若离的缘线。
因为那条线,虽然因为幽兰和精血而续接,却依旧纤细得可怜,指向一片虚无缥缈。
每看一次,都是新一轮的凌迟。
他活着,仅仅是因为她赐予的这具身体还在本能地呼吸,因为她说过“你的体质……潜力非凡……徒耗光阴”
。
他不能死。
死了,就真的彻底“无用”
了。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哪怕只是远远一眼。
这种极致的痛苦与卑微的渴望,将他折磨得形销骨立,即便拥有绝世的容颜和强大的力量,也如同开在冥河畔的花,美得凄艳,惨得惊心。
他的爱,是他的痼疾,是他的炼狱,也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若离并不知道,也不会在意,她的一次次淡漠言行,如同最冰冷的刻刀,将那个名为苏砚的青年,雕刻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她依旧在寻味的路上,孤独地行走着,品尝着,评判着,寻找着那或许根本不存在、能完美契合她至高味蕾的终极之味。
而她的寂雪宫中,那尊万物母气鼎,正安静地悬浮着,吞吐着浩瀚生机,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决定它最终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