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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为情,只为解惑。
他如此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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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的茶楼雅间内,灯火温馨。
谢知奕亲自为若离斟茶,动作优雅,带着显而易见的珍重。
他选的是一壶顶级的明前龙井,茶汤清碧,香气清幽。
“尝尝看,可还入口?”
他将茶盏轻轻推至若离面前,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
若离执起茶盏,并未立即饮用,只是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以及袅袅升起的茶香。
她看了一眼谢知奕,他比五年前更加沉稳,眉宇间有了为君者的气度,只是在她面前,那份刻意收敛的锋芒之下,是难掩的紧张与期待。
她浅啜一口,淡淡道:“尚可。”
依旧是那两个字,却让谢知奕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仿佛能得到她一句“尚可”
,便已是极高的赞誉。
“姑娘…这五年,一切可好?”
他斟酌着词句,问道。
“尚可。”
若离的回答依旧波澜不惊。
谢知奕并不气馁,他知道她便是这样的性子。
他转而说起一些朝野趣闻,江南风物,甚至自己这五年来处理政务时遇到的一些难题与感悟,语气平和,如同与一位挚友闲聊。
他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身份,也不再试图探寻她的来历,只是单纯地分享着自己的见闻与思考。
若离大多安静地听着,偶尔在他提及某些关乎民生利弊的抉择时,会抬眼看他一下,或者简短的评论一两句。
她的见解往往一针见血,直指本质,让谢知奕时有茅塞顿开之感,看向她的目光也越钦佩与…炽热。
“听姑娘一言,胜读十年书。”
他由衷感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若姑娘能为官,定是国之栋梁。”
若离放下茶杯,看向窗外河面上星星点点的渔火,语气平淡:“庙堂之高,非我所愿。”
谢知奕心中微涩,是啊,她这般人物,怎会留恋凡尘权位?他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问出了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当年…姑娘不告而别,可是…知奕有何处冒犯?”
若离转回目光,落在他带着一丝忐忑的俊脸上,摇了摇头:“缘起则聚,缘灭则散,与你无关。”
她的语气太过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天地至理。
谢知奕听在耳中,却觉一阵微苦。
缘灭则散…所以,他与她的缘分,在五年前便已散了吗?那如今的重逢,又算什么?
他不敢深问,怕得到更冷漠的答案,只是将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借以掩饰内心的失落。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何事?”
谢知奕收敛情绪,恢复了几分太子的威仪。
门外是他的贴身侍卫,声音压低:“殿下,寒山寺的玄寂法师求见,说是…感知故人气息,特来拜会。”
谢知奕微微一怔,玄寂?他怎会来此?还说是感知故人气息…他下意识地看向若离,只见她神色依旧平淡,仿佛早已料到。
难道…玄寂口中的故人,是她?
谢知奕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丝警惕与不悦,仿佛属于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
但他很快压下这股情绪,沉声道:“请法师进来。”
雅间的门被推开,一道清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依旧是那身灰白僧衣,却掩不住来人身形挺拔,清俊绝伦。
五年岁月,让玄寂的容颜褪去了最后一丝烟火气,变得更加空灵出尘,眉目如画,唇色淡薄,一双琉璃眸澄澈通透,仿佛能映照世间一切虚妄。
他手持佛珠,步履从容地走入雅间,先是向谢知奕合十一礼:“贫僧玄寂,见过太子殿下。”
声音清冷空灵,如同雪山清泉。
随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窗边的若离身上。
那一刻,他捻动佛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琉璃般的眸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