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倒映出那张绝色容颜,平静无波的心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漾开了层层涟漪。
是她。
真的是她。
纵然容颜变幻,墨黑眸,比五年前更添了惊心动魄的美丽,但那份独一无二的、脱凡俗的清冷气质,那仿佛蕴含着无尽智慧与力量的灵魂本质,丝毫未变。
他看着她,她也平静地回望着他。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
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那并非情愫,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关乎“道”
与“理”
的无声交锋与…确认。
谢知奕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那股莫名的酸涩与危机感愈强烈。
他清晰地感觉到,在玄寂出现的那一刻,若离那永远平静无波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变化?那是一种对待“同类”
的…审视?
“阿弥陀佛。”
最终还是玄寂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向着若离深深一揖,姿态恭敬,如同面对得道先贤,“女施主,别来无恙。”
若离微微颔,算是回礼:“法师修为精进了。”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玄寂心中一震。
她一眼便看穿了他这五年来的进境。
“全赖施主当日点拨。”
玄寂声音平和,眼底却藏着难以抑制的探究,“施主当日一问,‘观者是谁’,贫僧思索五年,略有小得,却仍有诸多困惑,不知可否请施主再行指点?”
他竟是直接忽略了旁边的太子,迫不及待地向若离求教起来。
谢知奕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他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完全插不进他们之间那玄之又玄的对话。
若离看着玄寂眼中那纯粹的、对“道”
的渴求,略一沉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
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
此言一出,玄寂浑身剧震,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立在原地,琉璃般的眸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与迷茫,随即又逐渐转为一种更深沉的思悟。
他喃喃重复着那句“法法何曾法”
,仿佛陷入了一种玄妙的顿悟状态,连周遭的环境都忘却了。
谢知奕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能看出,若离的一句话,似乎对玄寂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他看着玄寂那副全然沉浸其中的模样,再看看神色平淡、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寻常话语的若离,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似乎比他与玄寂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
良久,玄寂才缓缓回神,再次看向若离时,目光中已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敬仰与…虔诚。
他深深一揖:“多谢施主解惑!
贫僧…受教了!”
他不再多言,甚至忘了向太子告辞,便如同来时一般,悄然转身离去,只是那背影,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轻盈与急切,仿佛要立刻回去闭关参悟。
雅间内,又只剩下若离与谢知奕两人。
气氛,却比之前更加沉寂。
谢知奕看着若离,她依旧平静地品着茶,仿佛刚才那足以点化高僧的玄妙对话,于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心中百感交集,有钦佩,有失落,有自卑,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来自何方,有多么高不可攀,他只知道,他不想再次失去她的踪迹。
哪怕只能远远看着,偶尔说上几句话,也好。
“云…姑娘,”
他斟酌着开口,最终还是用了这个称呼,“你此次暂住,不知…我可否时常拜访?绝不打扰姑娘清静,只是…偶尔探讨些问题,或者…介绍些城中美食?”
他最后一句,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记得,五年前的她,似乎对凡间食物并不排斥。
若离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期盼与紧张显而易见。
她对此并无所谓,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