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老带来了璇玑阁关于上古奇毒的记载,或有转机……”
“坚持住……求你……”
他的声音,成了她在这片无声黑暗里,唯一的慰藉,也是唯一的折磨。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不可逆转地流逝。
一个月?或许,连一个月都没有了。
死亡从未如此清晰而逼近。
她不怕死。
只是,若就此陨落,未免……太过憋屈。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算计,那些尚未弄清的谜团,还有……门外那个固执得可笑的仙君……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不甘,自她神魂深处升起。
她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集中残存的所有意志,她开始尝试引导那被毒素压制、散布在身体各处的星辰之力。
哪怕只能调动一丝,哪怕会加剧痛苦,她也必须做点什么。
当若离再次恢复些许清醒时,那蚀骨的剧痛似乎已经与她融为一体,成为一种麻木的背景。
听觉依旧是一片死寂,视觉仍是永恒的黑暗,但她似乎开始习惯这种绝对的静谧与幽暗。
玉清珩的剑意依旧源源不断地传来,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试图滋养她枯萎的生机。
她能“感觉”
到他就在身边,握着自己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
玉清珩立刻察觉,俯下身,温润的灵力将他的声音直接送入她识海:“阿离?你醒了?感觉如何?”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希冀。
若离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透过灵力,传递过去一个平静的念头:“外面……是晴天吗?”
玉清珩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以及被风吹拂的竹影,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将这幅景象“描绘”
给她:“是晴天,阳光很好,竹叶在动。”
“扶我出去。”
她的念头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提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要求。
玉清珩喉结滚动了一下,想劝阻她现在需要静养,但看着她覆眼绫带下苍白的脸,那拒绝的话终究无法说出口。
他小心地将她扶起,为她披上一件外袍,然后稳稳地搀扶着她,一步步走出房门,来到听竹小筑的院子里。
阳光落在身上,带来暖意。
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但肌肤能感受到光的温度,能感受到微风拂过丝的轻柔。
鼻尖萦绕着泥土、青竹和淡淡的花香——那是玉清珩不知何时在院角种下的几株灵植。
她微微仰起头,“望”
向天空的方向,雪垂落,素白的绫带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没有对剧毒的恐惧,没有对死亡的不甘,也没有对陷害的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脱的平静。
玉清珩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侧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宁愿她哭,她闹,她怨恨,也不愿看到她如此平静地接受消亡。
“阿离……”
他想说些什么,安慰,承诺,或是无力的保证,却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若离却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她抬起手,指尖在空气中缓缓划过,仿佛在触摸风的形状,又像是在勾勒某种无形的轨迹。
星辰之力在她指尖微弱地流转,带着一种随心所欲的散漫。
既然解不了,那便不解了。
既然只剩一月,那便随心地过。
她“看”
向玉清珩的方向,透过灵力传递念头:“我想去后山的瀑布。”
玉清珩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
他召来云舟,小心地护着她,飞向后山。
瀑布轰鸣,水汽氤氲,虽然她听不见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也看不见那银河落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