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般的壮观,但她能感受到空气中浓郁的水灵之气,能感受到水珠溅落在脸上的冰凉。
她甚至让玉清珩扶着她,走到瀑布下的水潭边,脱下鞋袜,将双足浸入冰凉的潭水中。
那刺骨的凉意顺着脚踝蔓延,反而让她因毒素而灼热的身体感到一丝舒缓。
玉清珩始终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她不再修炼,不再探寻秘密,只是纯粹地感受着这个世界残留的馈赠——阳光、微风、水汽、花香……仿佛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将这一切刻入神魂。
偶尔,她会用灵力“问”
他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竹叶是什么颜色?”
“今天的云像什么?”
“那株‘月光草’开花了吗?”
玉清珩总会耐心地、细致地用灵力将答案“描绘”
给她听,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宗门内的暗流,联盟的事务,疯王的威胁,仿佛都离她远去了。
这方小小的天地,只剩下她,和身边这个固执守护着她的仙君。
有时,剧痛会突然加剧,让她身形微颤,脸色更白。
玉清珩会立刻渡入更多剑意,紧紧握住她的手,直到那阵痛楚过去。
她从不呼痛,只是安静地承受。
这异样的平静,反而让玉清珩心中的恐慌与绝望与日俱增。
他知道,这不是好转,而是……放弃。
他看着她在水边安静侧坐的身影,雪素衣,仿佛随时会化作这山水间的一缕清雾,消散无踪。
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希望渺茫,哪怕逆天而行。
他不能失去她。
日子在一种近乎凝滞的平静中流淌。
若离的五感并未恢复,毒性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她的生机,但她似乎真的将这一切置之度外。
每日只是由玉清珩陪着,在清虚宗内她曾去过或未曾去过的地方流连。
有时是在论道崖静坐,感受山风穿过指缝;有时是在灵药田边,用手指轻轻触碰那些生机勃勃的叶片;有时甚至会让玉清珩带着她,悄悄去外门弟子常去的集市,虽然她听不见喧嚣,看不见繁华,却能感受到那份不同于听竹小筑的、鲜活的人间烟火气。
她的话越来越少,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感受。
玉清珩的话也不多,只是始终陪伴,细致地为她描述着她无法感知的一切,将外界的光影声色,通过灵力的桥梁,一点点传递给她那片黑暗沉寂的世界。
他的温柔与耐心,如同深海,无声却磅礴。
这日黄昏,玉清珩带她来到了后山一处僻静的望月亭。
夕阳的余晖将云层染成瑰丽的橘红色,远山如黛,归鸟投林。
玉清珩扶着若离在亭中坐下,细细地将这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的景象“说”
与她听。
他的声音透过灵力,低沉而温柔,像晚风拂过琴弦。
若离静静地“望”
着远方,覆眼的绫带在晚霞中镀上了一层暖光。
她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覆眼的绫带,然后又转向玉清珩的方向,一个念头传递过去:“你很难过。”
是陈述。
玉清珩身形微僵,看着她在暮色中显得愈单薄脆弱的身影,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那些强撑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如何能不难过?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一步步走向消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挫败与绝望,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走上前,在她面前缓缓蹲下,仰头看着她。
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苍白的下颌,紧抿的淡色唇瓣,以及那遮住她眼眸、也隔绝了他所有期盼的白绫。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捧住她的脸。
他的动作极其小心,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
若离没有动,也没有传递任何念头,只是安静地任由他动作。
玉清珩的目光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