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看着小姐死在你手里,还要痛快百倍!千倍!”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切割、搅动。巨大的悔恨、绝望和灭顶的愤怒如同岩浆,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嚎,完全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眼前这非人的存在,只剩下摧毁一切的疯狂!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扑向那个占据着素娥躯壳的恶灵!手指张开,带着泥污和血痂,目标是她那纤细脆弱的脖颈!我要掐死她!掐死这个躲在我妻子身体里七年的毒蛇!
“滚出来!把她还给我!” 喉咙里迸出泣血般的咆哮。
然而,我的身体却在扑出的瞬间,诡异地穿过了她的身影!仿佛她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被风吹散的烟雾!巨大的惯性让我狠狠摔在地上,啃了一嘴冰冷的泥沙。
“还给你?”恶灵飘忽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无尽的嘲弄和快意。她悬浮在离地几寸的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那张属于素娥的脸上,笑容扭曲得如同恶鬼的面具。“晚了,鸢郎……太晚了……”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的重叠回响,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低语:“你亲手用七根肋骨扎成了她的囚笼……你一次次的放飞,一次次的召回,用魂线把她的残魂牢牢锁在这腐朽的骨架上……你用别人的新骨来替换,不是救她,是加固了她的牢笼!让她连最后一丝消散解脱的机会都彻底断绝了!”
她悬浮的身影开始剧烈地波动、扭曲,像水中的倒影被投入了巨石。素娥的脸在光影中变幻不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唯有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我身上。
“现在,这具年轻的新骨……更结实了……哈哈哈……”她疯狂的笑声如同无数碎裂的玻璃在刮擦,“鸢郎啊鸢郎!你亲手做的风筝……亲手搓的魂线……你把她困住了!永生永世!就在这无休无止的‘七日循环’里!你永远……永远也见不到真正的素娥了!而她……也永远得不到解脱!我们……都被你……困死在这骨风筝里了!”
那重叠的、怨毒的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带着冰锥,狠狠凿进我的灵魂深处。永生永世?七日循环?困死?
不!绝不!
“啊——!!!” 一股毁天灭地的绝望和暴怒瞬间冲垮了所有!我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长嚎,像一头彻底疯癫的野兽,猛地从地上弹起,扑向不远处那只静静躺在地上的、用邻村少女肋骨扎成的崭新骨风筝!
我死死攥住那惨白的骨架,指尖传来新骨特有的、冰冷的坚硬触感,仿佛攥着一条剧毒的蛇。油灯!那盏刚刚熬过漫漫长夜、灯油将尽的油灯就在旁边!我一把抓过,滚烫的灯油泼洒出来,烫得我掌心一片赤红,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灯芯上那一点微弱的火苗,在接触到浸透灯油的桑皮纸风筝面的瞬间,“噗”地一声轻响,猛地窜起!橘黄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惨白的纸面,迅速蔓延开来,沿着那精心粘合的骨缝,凶猛地吞噬着那七根属于无辜少女的、还带着隐约生命光泽的肋骨!
火光跳跃着,瞬间照亮了我狰狞扭曲的脸,也照亮了悬浮在空中的那个恶灵。
火焰在她空洞的瞳孔里疯狂地跳跃、倒映。那张属于素娥的脸,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仿佛一张被无形之手揉皱的面具。皮肤下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在疯狂蠕动、拱起,五官的位置在火焰的光芒中诡异地移位、拉伸!属于素娥的温婉线条被彻底撕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集合了痛苦、怨毒、惊愕和最终彻底疯狂的恐怖面容!
“不——!”一声凄厉到撕裂夜空的尖啸从那张扭曲变形的嘴里爆发出来!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恶意的嘲弄,而是真真切切的、如同灵魂被投入油锅的极致痛苦和恐惧!“你烧了它?!你竟敢烧了它?!啊啊啊——!”
那尖啸声并非单一的音调,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