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妻子重病垂危时,瘸腿老道给了我一张纸人方子。
>“扎个替身烧了,能替她挡灾。”
>竹骨刺破手指那刻,纸人竟吸走了我的血。
>三更烧化后,妻子果然奇迹般康复。
>可七日后她开始学纸人动作,梳头时脖子扭出诡异弧度。
>更可怕的是,那夜我分明将纸人烧成了灰——
>此刻它却站在床头,正模仿我抚摸妻子的姿势。
>指尖触及她脖颈时,纸糊的眼珠突然转向我。
正文
烛火在纸人空荡荡的眼窝里跳动,跳跃着不祥的影子。我死死盯着它,喉咙里干涩得像是塞满了粗粝的砂石。三天前,玉娥在我臂弯里咯出的那口血,那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液体,仿佛此刻还灼烧着我的皮肤。她气若游丝,每一口呼吸都像破旧风箱在艰难拉扯,枯槁的面容上,生命的光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大夫摇着头走了,只留下一屋子令人窒息的绝望。
“陈三啊,”巷口那瘸腿的老道不知何时蹭到了我家门边,倚着腐朽的门框,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球,幽幽地钉在我身上,“你家婆娘,怕是熬不过这个坎了。”
我猛地抬起头,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紧了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他干瘪的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枯树枝般的手颤巍巍地从油腻的道袍深处摸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边缘磨损发毛的黄纸,递了过来。“喏,死马当活马医吧。按这个扎个替身,三更天,十字路口,烧干净了。兴许……能替她挡一挡。”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耳膜,每一个字都带着某种不祥的黏腻感。
那黄纸上墨迹乌黑,勾勒着一个人形的轮廓,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尽是些闻所未闻的阴森材料:坟头竹、陈年棺木屑、未嫁夭亡女子的旧衣角、子时露水……还有最下方,一行朱砂写就的小字,红得刺眼——“以血点睛”。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像冰冷的墨汁泼满了小院。我关紧了门窗,把最后一丝月光也挡在外面。屋里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豆大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我巨大而扭曲、不断晃动的身影,仿佛一个惶惑不安的鬼魅。桌上摊着那张黄纸,旁边堆满了那些令人脊背发寒的“材料”。我拿起一根特意寻来的、据说长在乱坟岗向阳坡上的竹子,触手冰凉,仿佛还带着地下深处的阴湿寒气。
削竹为骨。刀子划过坚韧的竹身,发出沙哑的“嚓嚓”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锐痛,低头一看,一根细小的竹刺深深扎进了指腹。我皱眉,下意识地想把它拔出来。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根削了一半的竹条,仿佛活物般猛地一颤!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竹刺扎入的地方传来,我清晰地感觉到指尖温热的血液,正被一股冰冷的力量疯狂地吸吮、抽离!指尖瞬间麻木冰凉,那根竹条贪婪地吮吸着,原本青黄的竹身竟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暗红光泽,仿佛饱饮了鲜血。
我惊骇欲绝,猛地一甩手,那根吸血的竹条才“啪”一声掉落在桌上,安静下来,仿佛刚才那骇人的一幕只是我的错觉。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我看着指尖那个小小的血点,心头沉甸甸的,压满了不祥的预感。这绝非寻常扎纸!然而,玉娥在里屋那微弱痛苦的呻吟,像细针一样一下下刺着我的神经。我没有退路。
强压下翻腾的恐惧,我咬着牙继续。用浸泡过子时露水的麻绳,小心地将那些吸过血的竹条捆扎成人形骨架。每一下缠绕,指尖残留的冰凉触感都让我心头一悸。骨架立起来了,在昏暗摇曳的油灯下,投下细长、扭曲、如同张牙舞爪鬼影般的轮廓。
接着是糊纸。惨白坚韧的裱纸,是镇上老棺材铺压箱底的存货,带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陈腐气息,像是无数逝者无声的叹息。我蘸着用棺木屑和糯米熬成的浆糊,小心翼翼地将纸一层层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