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线索。是夜月黑风高,我换上深色衣裳,悄声翻过李家后院围墙。
李家宅邸比我家大上数倍,亭台楼阁,假山水池一应俱全。我避开巡夜家丁,摸到主宅书房窗外。透过缝隙,见李老爷正与一人谈话——那人竟是管家老陈!
“...少爷已经开始查账了,”老陈道,全然不似在我家时那般恭顺,腰板挺直,“怕是瞒不了多久。”
李老爷——或者说,那个看起来是李老爷的人——轻笑一声:“黄口小儿,能掀起什么风浪。必要时,让他随他爹去吧。”
我心头一震,几乎要冲进去质问,却强自按捺。只见老陈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打开来,里面竟是一段藕节。这藕非同寻常,一半洁白如玉,一半漆黑如墨,在烛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新收的阴阳藕,”老陈道,“效力比上次的更强。”李老爷眼中闪过贪婪光芒,急忙接过,取出一把小刀,切下黑色那段,竟直接放入口中咀嚼,脸上现出极度满足的神情。
我惊得屏住呼吸。这就是父亲临终说的阴阳藕?待老陈告辞,李老爷将锦盒锁入柜中,也离开了书房。我确定四下无人后,撬窗而入,找到那柜子,用随身带来的工具撬开锁头。锦盒还在,我打开一看,那半白半黑的藕节静静躺在丝绒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香气,既似莲藕清香,又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腥气。
我取走那半截白藕,匆匆离开。回到家中,我取出那半截白藕仔细端详。它在灯光下几乎透明,可见其中细微孔道,触手温润,不像寻常藕节那般冰凉。那奇异香气萦绕不散,闻之久矣,竟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次日,我假作随意问起老陈:“听说李家池塘产的藕与众不同,可是真的?”
老陈手中的账本差点掉落,强作镇定道:“不过是寻常莲藕,少爷何出此问?”
我笑道:“昨夜梦到父亲,他说想吃藕,特别提到李家藕园,说是什么...阴阳藕?”老陈面色霎时惨白,嘴唇哆嗦着,竟说不出话来。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竟是李家家丁送来请帖,邀我过府一叙。
李家厅堂,李老爷热情接待了我,桌上摆满精致点心。他比记忆中年轻许多,满面红光,行动矫健,不像年过半百之人。“贤侄节哀,”他假意安慰道,“令尊与我多年交情,他的离去令我痛心不已。日后若有困难,尽管开口。”
我谢过他,故意道:“日前整理父亲遗物,发现他多次提到‘阴阳藕’,不知这是何物?李叔可见过?”
李老爷手中茶盏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他放下茶盏,笑道:“从未听说。想必是令尊病中呓语,做不得真。”
我注意到他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尽管脸上仍保持着微笑。谈话间,我假称内急,溜出厅堂,凭着记忆向后院池塘摸去。李家池塘宽阔,荷花正盛,莲叶田田。我绕到池塘僻静一侧,发现这里的水色与别处不同,隐隐泛着暗红,像是掺了朱砂。更奇怪的是,这片水域的荷花也与众不同,莲花一半白一半黑,莲叶则一面翠绿一面紫红。
我正暗自惊奇,忽听身后有脚步声。急忙躲入假山后,见两个家丁抬着一只麻袋走来,袋中似有活物蠕动。至池塘边,他们四下张望,随即解开麻袋,倒出一只活羊来!那羊腿上绑着石块,不及叫唤便沉入水中。
水面冒出一串气泡,继而恢复平静。我惊疑不定,忽见池塘中央泛起涟漪,一段半白半黑的藕节浮出水面,旋即又沉了下去。
回到家中,我思绪纷乱。李家池塘必有诡异,那阴阳藕绝非寻常植物。是夜,我再探李家,目标明确——那池塘。
我带齐工具,等至夜深人静,潜入李家后院。池塘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我脱去外衣,悄声入水。水温异常,一半温热一半冰凉。我潜入水底,淤泥深厚,水草缠绕。摸索许久,触到一片异样区域——那里的泥土异常坚硬,像是经过烧制。
清理掉表层淤泥,我发现水下竟铺着一层青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