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人有点邪门的本事,但也要不断喂它……喂不饱,它就先吃供奉它的人……那庙祝,你看他精瘦,说不定皮囊底下,早就被掏空了……”
我想起庙祝手臂皮下那蠕动的景象,一阵恶寒。
“怎么办……六叔公……我该怎么办?”我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他。
“走!赶紧走!离这村子越远越好!”六叔公急促地说,“那东西离不开这座山!只要你出了山,它就拿你没办法!快走!”
对!走!离开这里!
我谢过六叔公,转身就想往外跑。
“等等!”六叔公又叫住我,眼神里充满了悲哀和决绝,“走了就别再回来!还有……小心……那庙祝……他不会让你轻易走的……他不能让祭品跑了……”
我心头一紧,重重地点点头,冲出了六叔公的家门。
回到家里,我手忙脚乱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又把家里仅有的那点铜板揣进怀里。我娘醒了,靠着床头看着我,眼神清明:“三儿,你要出远门?”
我看着她的脸色,确实比昨天又好了些,心里那股酸楚和恐惧几乎要把我淹没。我扑通一声跪在她床前,磕了个头:“娘,儿子不孝,要出去躲几天债……您……您好好养病……”我编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我娘沉默了一下,枯瘦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去吧……自己小心……娘……没事……”
她的平静反而让我更加不安。我咬咬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我不能从大路走,庙祝肯定会在村口堵我。我决定从后山绕,虽然难走,但更隐蔽。
后山林木茂密,光线昏暗。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心跳得像擂鼓,不断回头张望,总觉得身后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听起来都像是那甜腻的耳语。
跑了大概半个时辰,我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眼看就要翻过这道山梁,下去就是通往邻镇的小路了。
就在我稍微松口气的时候,前方一棵大树后,慢悠悠地转出一个人影。
干瘦的身形,精亮的眼睛,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柴刀。
正是那个老庙祝!
他脸上挂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残忍笑容,声音嘶哑:“跑啊?怎么不跑了?山魈大人等着你呢……你这上好血食,可比那些流浪汉强多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另一个方向跑。
“嗤——”一声轻响,我脚踝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竟是一根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漆黑如墨的藤蔓!那藤蔓像是有生命一样,死死箍住我,并且还在不断收紧,冰冷的触感直往骨头里钻!
我挣扎着,却发现另一只脚也被缠住了!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老庙祝一步步逼近,柴刀在昏暗的林间反射着幽光:“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做祭品多好,还能让你娘多活几天……现在,只好让你们母子一起上路了!”
他举起柴刀!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
“嗷呜——!”
一声绝非人类能发出的、极其凄厉尖锐的嘶嚎,猛地从林子深处炸响!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老庙祝举刀的动作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扭头望向山神庙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恐惧:“不……不可能……怎么会……”
缠在我脚上的黑色藤蔓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迅速变得干枯脆弱,我用力一挣,竟轻易挣断了!
老庙祝再也顾不得我,像是疯了般,嘴里念叨着“反噬……反噬了……”,跌跌撞撞地就往山神庙的方向跑,连柴刀掉了都顾不上捡。
我瘫在地上,惊魂未定,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声恐怖的嘶嚎过后,林子里陷入一种死寂,连虫鸣都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