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动眼球。
身下是冰凉柔滑的锦缎。视线所及,是两侧高耸的、泛着温润光泽的玉壁。
我……正躺在……那口白玉棺里。
寿衣鲜红的袖口和金线刺绣,刺痛了我的眼睛。那块暗沉的血渍,正正贴在我心口的位置。
巨大的惊恐让我瞬间窒息,我想尖叫,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破响,全身的力气只够我猛地转过头——
棺椁并未完全合拢,留着一掌宽的缝隙。
透过那缝隙,我看到窄榻上,躺着一个人。
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鲜红寿衣,身形和我一模一样,连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长度都一模一样。
她侧躺着,脸正对着棺椁的方向。
眼睛睁着。
嘴角,缓缓地、极其僵硬地,向上弯起一个极致诡异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她在对着我笑。
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
和画上的姚婉君,一模一样。
窄榻上的“我”,正对着躺在棺材里的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