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我抚着胸口,心脏狂跳不止,那被金属蛇身缠绕的窒息感太过真实,残留的恐惧让我手脚发软。就在这时,我的手指触碰到了脖子上的那枚蛇鳞铜钱,它竟然……是温热的?
不等我细想,手肘无意间碰到了枕头边的东西,硬邦邦的,硌得生疼。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下一秒,我的呼吸彻底停止了。
枕边,靠近我脑袋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小堆东西。
在晨曦微光的映照下,那东西反射着沉甸甸的、诱人的、金灿灿的光泽。
是金条。
不是梦里虚幻的光,而是实实在在,一根根,黄澄澄,码放得还算整齐的金条!大约有七八根,每一根都有我的手指粗细,静静地躺在我廉价的棉布枕套上,与周围杂乱的环境格格不入,呈现出一种近乎魔幻的景象。
我足足愣了一分钟,大脑一片空白。然后,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一根。
沉!难以置信的沉手!那分量,压得我手腕一坠。冰冷的触感,坚硬的棱角,都在昭示着它的真实。我把它凑到眼前,甚至能看到上面模糊的铸造印记,像是个什么动物的形状,看不太清。
狂喜,如同岩浆般瞬间喷发,淹没了一切理智,包括昨夜那个诡异恐怖的梦,包括奶奶临终前惊恐的警告。
钱蛇!它真的存在!它不是灾厄,它是祥瑞!是奶奶留给我最大的遗产!是来帮我摆脱这穷困潦倒的生活的!
我抱着那几根金条,在床上又笑又跳,像个疯子。所有因为钱受的委屈,买的窘迫,在这一刻都被这沉甸甸的黄金砸得粉碎。我对着那枚变得温热的蛇鳞铜钱不住地道谢,语无伦次。
我请了假,一整天都窝在家里,守着那堆金条,摸了又摸,数了又数。计划着怎么把它们变现,是去金店还是找私人渠道?换来的钱该怎么花?买房子?换辆车?还是先去奢侈地旅游一圈?
兴奋冲昏了头脑,我甚至没去深究,这黄金的来路。梦里运财……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不劳而获的好事?
接连几天,我都沉浸在一种晕陶陶的幸福里。我把金条藏在床底下的旧鞋盒里,每天下班回来都要拿出来看一看,才能安心。那枚蛇鳞铜钱,更是被我视若珍宝,贴身佩戴,一刻也不离身。它似乎总是保持着一种恒定的、略低于体温的微凉。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再次取出金条摩挲时,窗外路灯的光线恰好以一个特殊的角度掠过金条的侧面。
我注意到,在一根金条的底部,似乎刻着些什么。之前因为光线和角度,一直没发现。
好奇心起,我拿起那根金条,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仔细端详。
那是一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很深,像是用钉子一类的东西硬划上去的。不是铸造的印记,而是后期人为的。
我辨认着那些笔画。
像是个“李”字。我们这栋楼,确实住着一户姓李的人家,就住我对门,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工人夫妇。
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我拿起另外几根金条,凑在灯下一一检查。
第二根,底部刻着一个“伟”字。
第三根,是“明”。
李……伟……明……
李伟明?!
这不是对门李家那个失踪了快半年的儿子吗?!记得他母亲王阿姨,每次在楼道里遇见我,眼睛都是肿的,拉着我的手哭诉,说她儿子多么懂事,突然就联系不上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警察找了很久也没消息。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刚才还觉得沉甸甸、喜滋滋的金条,此刻握在手里,却像一块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要惊叫失手!
李伟明……失踪的儿子……刻着他名字的金条……出现在我的枕边……
一个可怕的、令我浑身冰凉的联想,不受控制地在我脑海里炸开。
“欲望……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