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肌肉不见了,整个人小了一圈。
试着拿起柴刀,曾经挥舞自如的工具此刻重如千钧。一步一挪地走出破庙,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气。来时轻松走过的山路,此刻变得无比艰难。
三天后,我挣扎着到了山脚下的村庄。村民见我虚弱的样子,纷纷避开。好不容易找到一户肯收留的人家,老主人一看我的模样,就叹了口气:“遇上胡力怪了吧?”
躺在简陋的床上,我望着屋顶的茅草,泪水无声滑落。我完了,一个没有力气的乡下人,还能做什么?表叔家是做力气活的,我这样去,只会成为累赘。
收留我的老丈人心善,让我在村里住下,帮些轻省活计度日。可我心中的恨意与日俱增,恨那胡力怪毁了我的一生,恨自己的无知狂妄。
一天傍晚,我在村口老槐树下听老人们闲聊,意外得知胡力怪似乎只在老鸦山北坡活动,从不越界到南坡。更奇怪的是,每逢月初,他总会在一棵老松树下呆坐整夜。
一个念头在我心中萌生:我要回去,找到他,弄清楚这一切。
准备了几天,我带着一点干粮和一把短刀重返老鸦山。这次我直接去了南坡,果然如村民所说,这里平静安全。我在南坡搭了个简易草棚,每日观察北坡的动静。
终于,在月初的夜晚,我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老松树下。他依然瘦骨嶙峋,与那夜在破庙里的样子别无二致。月光下,他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一连观察了三个晚上,他都是如此。第四天,我鼓起勇气,趁他白天离开后,悄悄靠近那棵老松树。
树下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略微平整的大石,被他坐得光滑。我仔细搜寻,在石缝中发现了一枚生锈的长命锁,上面依稀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
正当我端详长命锁时,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那是我的。”
我猛地回头,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那双深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中的长命锁。
我本能地想跑,却知道自己现在的体力根本逃不掉。索性心一横,举着长命锁问:“这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力气?”
他向我逼近,枯瘦的手再次抬起。我闭上眼睛,等待力气被抽走的瞬间。
但什么也没发生。
我睁开眼,他愣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你已经没多少力气可抽了。”
那一刻,不知哪来的勇气,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些人?为什么要留他们一命?”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坐在那块大石上,抚摸着长命锁,讲起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故事。
他叫赵四,本不是精怪,而是人。五十年前,他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镖师,力大无穷,能单手举起百斤石锁。那年他护送一队商旅过老鸦山,遭遇山贼。他独战群匪,眼看就要取胜,却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从背后偷袭。
“那不是普通的攻击,”赵四的声音低沉,“我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然后力气一点点消失。那黑衣人笑着说,要让我尝尝失去最珍贵东西的滋味。”
原来,那黑衣人是个懂邪术的妖道,对赵四下了诅咒:他的力气会不断流失,唯有吸取别人的力气才能续命。更可怕的是,他永远死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渐衰弱,除非找到愿意自愿赠予他力气的人。
“我试过抵抗,但那种虚弱感比死还难受。”赵四痛苦地闭上眼睛,“最初我只吸一点,够维持生命就好。可渐渐地,需要的越来越多...我不想杀人,真的不想,所以每次只取大部分,留人一命。”
“那这长命锁呢?”我问。
赵四的眼神柔和下来:“这是我女儿的。我变成这样后,家人都不敢认我。只有她...只有小梅还偷偷来看我,把这个给了我,说能保平安。”他的声音哽咽,“后来她嫁到外地,我再也没见过她。”
我忽然明白,眼前这个“胡力怪”,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