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个被诅咒困住的可怜人。
“有没有破解的方法?”我问。
赵四摇摇头:“除非那妖道亲自解除诅咒,或者...我死了。可这诅咒让我死不了,哪怕一丝力气都没有,也只是永远虚弱地活着。”
回草棚的路上,我的心情复杂难言。恨意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悯。
第二天,我带着自己省下的干粮去找赵四。起初他很是警惕,但看我并无恶意,也渐渐放下了戒备。我们达成了一种奇怪的共生关系:我帮他打听女儿的消息,他承诺不再伤害过路的行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慢慢适应了虚弱的身体,学会了用技巧而非力气干活。赵四也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索取力气的怪物。他教我辨识草药,告诉我山中的秘密。
一个月后,我终于打听到他女儿的消息:她嫁到了百里外的柳树镇,生有一子,但丈夫早逝,如今孤身一人,生活艰难。
赵四听后久久不语,那双深陷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我想见她最后一面。”他终于说。
这个请求意味着我们必须离开老鸦山,而离开意味着他无法定期吸取力气,很快就会衰弱至极。但赵四坚持要去,哪怕只能远远看一眼。
我们简单准备后就上路了。为了避免吓到路人,赵四裹着宽大的斗篷,遮住了枯瘦的身形。我虽然虚弱,但经过这些月的调养,已能勉强走远路。
起初几天还算顺利,但很快,赵四开始明显衰弱。他的步伐越来越慢,有时一天要休息十几次。更糟的是,我们遇上了一队镖师,领头的那个壮实得让我想起从前的自己。
“老人家,你这身子骨还出远门?”镖师好奇地打量着赵四过份瘦削的手。
赵四只是摇摇头,不敢开口。我连忙打圆场:“我爷爷病重,想去柳树镇找亲戚。”
镖师好意让我们随行,我婉拒了。待他们走远,赵四才松口气:“那人的力气...太诱人了。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第三天傍晚,我们在一处荒废的土地庙过夜。赵四的状况越来越差,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喂他喝水,他连吞咽都困难。
“小子,”他气若游丝,“如果我...我撑不到柳树镇,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小梅。”他把那枚长命锁塞进我手里。
那一夜格外漫长。庙外风声呜咽,像无数冤魂在哭泣。我守着赵四,看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天快亮时,庙门突然被撞开。白天那队镖师去而复返,领头的那个举着火把,脸色阴沉。
“我就觉得不对劲!”他指着赵四,“这模样,这症状...是胡力怪!我们有个兄弟几年前被他害了,至今卧床不起!”
其他镖师纷纷亮出兵器,眼中喷着怒火。我急忙挡在赵四身前:“诸位好汉听我解释,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被诅咒的...”
“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领头镖师根本不听。
眼看刀剑就要落下,突然,赵四用尽最后力气坐起来,扯下斗篷,露出那张骷髅般的脸。
“等等!”他嘶声道,“我确实害了你们的兄弟,我认。但请让我完成最后一个心愿,见我女儿一面,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镖师们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一时犹豫。领头那个冷笑:“还想耍花招?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去害更多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庙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无量天尊,诸位何必动怒。”
一个青衣老道飘然而入,仙风道骨,手持拂尘。我心中一紧,生怕又是来收妖的。然而赵四看到老道,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是...是你!”赵四的声音充满震惊。
老道叹了口气:“五十年了,赵四,你我还能有再见之日。”
原来,这老道就是当年对赵四下诅咒的黑衣人!他说当年因赵四在比武中伤他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