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邪录》不知何时竟被我紧紧攥在手中。
“咱们可能惹上麻烦了。”小栓面色苍白。
我强作镇定:“既然拿了,就好好研究。我倒要看看,这阳魅到底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几天,我和小栓分头打听与阿芸家有过节的人家,却一无所获。村里人虽然偶尔有些小摩擦,但都不至于杀人害命。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又有一人遇害了——村西的刘寡妇在正午时分死在了自家院子里,死状与阿芸一模一样。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村里蔓延。
六月廿一,小栓突然来找我,神情紧张地说他这几天总觉得被人盯着,特别是正午时分,总觉得背后发凉。
“你说,我们那晚去祠堂,是不是真的惊动了什么东西?”小栓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正要安慰他,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不管怎样,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我好像发现了一些线索,但现在还不能说。”
我追问是什么线索,他却不肯再多言,只匆匆离去。
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小栓。
第二天,小栓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他半截身子泡在水里,双手紧紧攥着一块红色的碎布,眼睛死死盯着天空,满是惊恐。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临死前用木棍在沙滩上划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正午...红布...”
小栓的葬礼上,我默默立下誓言:不管这是人是鬼,我都要让它付出代价。
根据古籍记载和小栓临死前的提示,我准备了红布、铜铃和一瓶河水——书上说活水可阻阳魅。我还特意磨利了祖传的匕首,将它藏在腰间。
接下来几天,我像个游魂般在村里游荡,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正午时分,当别人都躲在家中时,我却故意在村中走动,希望能引出那个所谓的“阳魅”。
第七天午后,我疲惫地回到家中,却发现母亲正对着祖宗牌位焚香祷告。
“儿啊,你别再查了。”母亲泪眼婆娑,“你爹当年就是不信邪,结果呢?”
我愣住了。父亲在我五岁时暴病而亡,难道他的死也与阳魅有关?
在我的追问下,母亲终于道出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原来二十年前,村里也曾发生过类似的命案,当时父亲和几个年轻人不信邪,故意在正午去阳魅出没的地方蹲守。结果其中一人意外死亡,父亲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从此一蹶不振,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
“你爹临死前说,他看见了...那东西没有脸,就像个影子...”母亲颤抖着说,“从那以后,咱们家每年都要在门窗上挂红布,就是怕那东西找上门来。”
这番话非但没有吓住我,反而让我更加坚定。如果阳魅真的存在,我要为父亲、为阿芸、为小栓报仇;如果是有人在搞鬼,我也要撕下他的伪装。
次日清晨,我决定去小栓遇害的河边再看看。就在那片河滩上,我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痕迹——几棵芦苇被人为地折弯,形成一条不易察觉的小径。顺着这条小径,我在芦苇丛深处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
洞口不大,刚够一人弯腰进入。我点亮随身携带的灯笼,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洞穴初极狭,才行十余步,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个宽敞的洞室,洞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号,正中有一个石台,台上摆放着几个小瓷瓶和一堆已经干枯的草药。
我走近石台,拿起一个瓷瓶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正当我仔细查看那些草药时,洞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急忙吹灭灯笼,躲在一块巨石后面。
来人点亮了洞内的油灯,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村里的郎中,陈先生!
陈郎中平日里温文尔雅,免费为穷人看病,在村里很有威望。只见他熟练地拿起石台上的瓷瓶和草药,开始调配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还差一个,再有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