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零年的十月下旬,东北大地的白桦林褪尽了最后一片枯叶,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直指灰蒙蒙的天空,像一片片竖起的刺刀。寒风卷过辽河平原,带着硝烟和铁锈的浑浊气息,扑打在沈阳城高大而残破的墙垣上。
不久前,这里还是关东军苦心经营的重镇,太阳旗在城头猎猎作响;现在,一面弹孔累累、却依旧鲜艳的红旗,已然在原先关东军司令部大楼的顶端迎风飘扬。一队队穿着土黄色军服、臂佩“八路”标识的士兵,押解着垂头丧气的日军俘虏,沉默而迅速地清理着街道上的瓦砾和狼藉。坦克履带碾过碎裂的青石板路,发出沉重而富有节奏的轰鸣,那是属于胜利者的脚步声。
八路军东北野战军司令部,就设在了这栋大楼里。
宋兴华站在窗口,凝望着窗外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他身形挺拔,军装有些地方被硝烟熏得发黑,但风纪扣依旧扣得一丝不苟。年轻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激战后的疲惫,只有一种深潭般的沉静,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眼前的一切,看到更远的地方。
脑海中,半透明的系统界面悬浮着,各项数据和功能模块清晰罗列。那高达八亿三千万的军功值,是辽宁战役辉煌胜利的冰冷注脚,也是未来更宏大布局的基石。半径达七千多公里的全景地图,如同神只的视野,将北起西伯利亚、南至南洋、东跨日本海、西抵中亚的广袤区域尽收“眼底”,无数或明或暗的光点在上面闪烁、移动,代表着敌我友各方势力的部署与动向。
他的目光,越过残破的城垣,投向了城市东南角那片连绵的巨大厂房——沈阳兵工厂,亚洲第一,也是他此战必须确保完好的核心目标之一。
攻打沈阳的最后时刻,几股被逼入绝境的日军小分队,接到了来自关东军司令部的死命令,企图炸毁兵工厂的核心设备和厂房。千钧一发之际,是宋兴华动用了“空间投放”技能,不是投放武器,而是直接将香瓜手雷投放到那些抱着必死决心的日军工兵衣服内,让他们在绝望的嘶吼与剧烈的爆炸中化为断臂残肢。
兵工厂,必须完整地拿到手。这不仅关乎现在,更关乎未来。
“报告!”
参谋长熊德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快步走到宋兴华身边。
“司令,第二先遣纵队已经全部进驻兵工厂区域,防卫交接完成。初步清点结果出来了,”熊德诚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随队抵达的军工技术干部和专家,足足有二千八百七十三人!占了先遣纵队总人数的四分之一还多!总部这回,真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宋兴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微笑:“家底?不,老熊,这只是开始。总部和延安的首长们,比我们更清楚这座兵工厂意味着什么。”
他接过电报,目光迅速扫过。先遣纵队政委在电文中特别强调,这批军工人才是经过总部精心筛选的,涵盖了机械、冶金、化工、弹道等多个领域,其中不乏曾在国内外知名学府深造或有多年兵工经验的骨干。
“好!”宋兴华轻轻吐出一个字,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通知王政委、朱主任,司令部日常工作由他们暂代。老熊,你跟我去兵工厂。”
“现在?”熊德诚看了看窗外尚未完全平息的零星空枪声。
“就现在。”宋兴华的语气不容置疑,“时间不等人。鬼子在朝鲜半岛和华南的动作越来越明显,留给我们的窗口期,不多了。”
......
沈阳兵工厂,总装车间。
这里没有了往日机器轰鸣、流水线忙碌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而紧张的气氛。高大的厂房内,电灯已经重新亮起,驱散了部分角落的阴暗。数百名穿着各式服装、但大多面容清癯、眼神专注的人,或站或坐,围在车间中央一片临时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他们就是先遣纵队那些军工精英。长途跋涉的疲惫还挂在脸上,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好奇。他们被紧急抽调,跨越千里,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