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兴华在司令部里看着这一幕。系统地图上,代表日军炮兵的红点一个接一个地熄灭。而八路军炮兵阵地的蓝点,几乎没有损失。
“很好。”他对身边的参谋们说,“这就是我们要的打法——炮兵开火,吸引敌军炮兵还击,观测气球定位,空军摧毁。用体系的优势,一点一点吃掉敌人的重武器。”
政委王信庭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日本人民军那边有消息了,冈田主席通过广播向黑河、漠河的日军喊话,呼吁他们放下武器。”
“效果如何?”
“根据我们的监听,黑河日军的通讯频率明显增加,很多通话内容涉及士气动摇、弹药短缺。”王信庭笑了笑,“而且,日本人民军的传单机也起飞了,在日军阵地上空撒了更多的劝降书。”
宋兴华点点头,心理战也是战争的一部分。特别是对于被包围、补给断绝的敌军,心理上的压力有时候比炮火更致命。他走到窗前,望向北方。虽然隔着几百公里,但他仿佛能看到那两支正在雪原上挺进的钢铁洪流,能看到黑河城内日军的恐慌和绝望,能看到小兴安岭密林中那支无声的雪橇队正在艰难前行。
“通知各纵队,今晚在攻击出发位置过夜。明天,1月16日,总攻开始。”
1月15日夜,小兴安岭深处。
气温下降到零下三十五度。寒风在林间呼啸,吹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梢,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合成先遣队的八百名战士,此刻正躲在一片背风的林间空地休息。
不能生火——火光和烟雾会暴露位置。战士们只能挤在一起,用厚厚的毛毯和雨披裹住身体,靠彼此的体温抵御严寒。每个人的眉毛、睫毛上都结满了白霜,呼出的气立刻变成冰晶。
营长王铁柱检查完岗哨,回到营地中央。几个连长围过来,压低声音汇报情况。
“一连无减员,但有三个战士冻伤了脚,已经处理过了。”
“二连一切正常,雪橇马匹状态良好。”
“三连在后方两公里处设置了警戒哨,未发现敌情。”
王铁柱点点头,摊开地图。这是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上面标注着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黑河还有大约六十公里,按现在的速度,明天傍晚可以抵达预定潜伏区域。
“同志们,咱们现在走的是最难走的路。”王铁柱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但也是最有价值的路。等咱们从背后捅鬼子一刀的时候,正面进攻的弟兄们就能少流很多血。”
一个年轻战士小声问:“营长,鬼子真的想不到咱们会从这里走吗?”
“想不到。”王铁柱肯定地说,“这种天气,这种地形,正常人根本不会选择穿越。但咱们不是正常人,咱们是八路军。”
他顿了顿,回忆起宋兴华司令员在出发前对他们说的话:“司令员说了,战争的关键往往在于出奇制胜。敌人以为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机会。”
战士们默默点头。虽然冷,虽然累,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光——那是一种使命感,一种知道自己正在做重要事情的光芒。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所有人都警觉起来。王铁柱打了个手势,战士们立刻分散隐蔽,枪口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分钟后,两个侦察兵从树林中钻出来,快步走到王铁柱身边:“营长,不是狼,是人。东北方向两公里,有一队日军,大约三十人,正在生火休息。”
王铁柱眼睛一亮:“确定是日军?”
“确定。穿着日军大衣,说话是日语,我们还看到了他们的机枪和三八大盖。”
“装备如何?”
“有一挺歪把子机枪,两具掷弹筒,其余都是步枪。看起来又冷又累,警戒很松懈。”
王铁柱迅速思考。遭遇战不是计划内的,但机会来了就不能放过。这三十个鬼子可能是从黑河派出的巡逻队,也可能是被打散的小股部队。无论
